“亲爱的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快点说。”
“好吧,坏消息是今天美术史老师点名了。”
“……”怎么会有如此悲催地事……薛延嘴角抽搐,这是他第一次逃美术史的课啊啊。那个老教授很固执,坚持“他不会点名很多次——但捉住了你无故不到你就惨了”的原则,这下不定会怎么给自己记平时成绩了。
“好消息是我告诉老师你突然肚子出问题跑厕所去了,他说如果你在第三节课下课前出现就当是你到了。”薛延的口气很淡定。
“下课前……?”虽然他不认为这个“如果”可行,但美术史老师做出这种让步已经让人难以想象了。那个老头,不不,老教授怎么会这么好说话?
“当然,那个老家伙是以嘲讽的口吻说出来这句话的。= =~……现在第二节刚上课,你争取回来吧。”
“好了,我知道了。嗯,我尽量,尽量赶回去。”
跟那个公司的人说了情况,薛延直接带着两份合同走人。远洋的人并没有送他到车站,所以……当薛延莫名其妙地走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时,他黯然了。
太阳升高高了些,空气变得有些燥热。宽阔笔直的马路上车来车往,道路两旁高楼林立。
好一派都市风光。只是……汽车站牌到底在哪儿?
以上便是薛延的心声了。
多么简朴的心声,多么简单的渴望!如果上天连他这个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满足,岂不是太残忍了……于是当那辆熟悉的暗银色轿车停到林荫道上时,薛延小尴尬的同时又觉得感动得不得了。
……对于突然出现的薛延,齐扬感到很诧异。得知缘由之后,不禁又觉得有些好笑。不过碍于他在这边还有事要处理,齐扬只能开车把薛延带到汽车站牌那儿,然后就立即离开了。
薛延还算幸运地赶上了1分钟内最近的一班汽车,等他匆匆踏进教室门口,下课铃声刚刚响起。
“对不起,老师。”
教美术史的木子李老师瞪他一眼,然后挥挥手,算他好运。
“小薛,你到哪里去了啊?”
往外走着,谷尚凑到薛延身边,一边问道。
“没什么,有点事儿耽误了。”薛延好不容易赶回来,气息还不算平稳。
几个人一起回了宿舍。
“你用不用厕所?”薛延一边找换洗的衣服,一边扭头问郭皓。
“干么?”
“我一身汗,要冲一下。”
本来就是最热的正午,他还是急着跑到教室去的,现在浑身是汗,衣服黏在身上的感觉实在不爽。
“去吧去吧,我不用。”
薛延没注意郭皓在干什么,拿了衣服就走进卫生间,然后痛痛快快地冲了个澡。等他走出来时就发现郭皓没影了。仔细想了想,然后见怪不怪地摊开今天带回来的合同琢磨。从大一开始,每逢假期——别管是几天假期,即使只有两天——郭皓那个人经常不定期失踪,这是薛延已经习惯的事。只不过今天连说都没跟他说一声,真是越来越夸张了。
有人敲门。薛延的一声“进”还没落音,就见谷尚推开一点门把头伸了进来。
“小薛,我们在打牌缺一个人。你要不要来?”
“我今天还有点事,过不去。”
于是谷尚向屋里瞅了瞅,继而诧异道:“那讨厌鬼呢?”
薛延的目光又落回到合同上,一边温和地说道:“不清楚,又玩‘失踪’了。”
谷尚一听,表示很激动。马上打开门进来,一边关门一边笑:“这下好了,不知道又要几天才回来。小延你怕不怕,晚上我来陪你吧!”
薛延无所谓地笑着看他一眼,对于谷尚耍宝的行为他已经能够很淡定了。
“不过,讨厌鬼到底去哪儿了?每次都神神秘秘的!”谷尚坐到薛延床上,自言自语似的嘀嘀咕咕。
“大概是打工去了,每次回来不是都请大家吃东西么。”
“嘁,谁稀罕他请的东西,就那些烂七八糟的东西,都不知道从哪里挖出来的……(此处省略500字)”
等不及谷尚说完,薛延淡定地抬头看他——“咳,你们不是还要打牌么?”
“……啊,小薛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下老大一定要k我了!”谷尚赶紧站起来,“小薛我先走了!”
薛延挥挥手,目送某人出去。然后才瞅了眼旁边空着的床位,是啊,不知道这家伙又要跑走几天。本来还想趁接下来的这个假期大家好好聚一下,不过现在看来,自己还没来得及说某人就又跑去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打工了。不知道再出现他会带些什么回来。记得之前几次,他带过香芋味的烧饼,带过芥末味的面包,甚至还带过牛肉味的鹌鹑蛋= =。每次都是带一大包,够分给旁边几个宿舍的了。
熟悉的班得瑞响起。薛延拿过来放在一旁的手机,看了眼屏幕,又等了会儿才按下通话键。
“齐总,您好。”
齐扬问了些有关薛延和远洋签合同的事,薛延知道这是某人奇怪的责任心在作祟,所以很配合地告诉了齐扬。他自知对合同方面的法律并不精通,所以当齐扬主动提出要帮他看一下的时候,薛延只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我去公司找您么?什么时候您有空?”
“下午我去你们学校。”
“嗯?几点?在校门口?”
“如果下午没课,5点在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