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

连环杀人案破了之后，展昭和往日一样做了总结报告然后上交警局最上层的负责人。

——专案组负责人包拯，也是当初提议将展昭调来专案组的人之一。

包拯眼下已快知天命的年纪，自年轻时起长相就颇老成，如今更是威严得很，眉头习惯性地皱着，几道细细的皱纹因为他的习惯动作而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痕迹。

要说这包拯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概除了他灵活敏锐的大脑以外，最特别的就是他的肤色了。

包拯肤色很黑，当然还不到非洲原住民的地步，但也实在差不了多少。

他长得很是健壮，典型的宽肩厚背，却和赵虎那莽汉又不一样，因为长相斯文颇有些官家气质，穿着西服打着领带，显得特别有气场，抬眉间不经意地就给人一种霸气凛然，不怒自威的错觉，在他面前，无论是谁都下意识降低了音调，可能是因着他的样貌，也可能是因着他的职位，总之，包拯在局子里也算个传奇人物了。

展昭知他做事干净利落，向来雷厉风行惯了，走路都能带起一阵风。手里不敢将报告耽搁太久，破案第二天一早就将所有的案情汇总，连同报告和经费一起上报。

包拯在看过报告之后，抬眼看他，“白玉堂出现的次数有些多了。”

“啊？”展昭一时半会儿没回神。

“他不是警局人员，涉案太多……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总之这一次我当没看到，不能再有下次。”

包拯将报告一放，手指在文件上点了点，“破案时间拖得太长，线索断得太多，你在这次的案子里三番两次判断失误，专案组其他人怎么想？”

展昭知道这是变相的反省会，微微低头道歉，“是我能力不足。”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包拯摇头，声音低沉却很是悦耳，一双黑瞳直直看向面前的人，“你还年轻，人生总不会一帆风顺，但你是展昭。”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展昭动了动喉咙，目光看着地板，有些走神。

“你的父母是警局最好的警察，是人民英雄，他们的事迹街头巷尾谁都知道。警局前年评模范，你父母的事迹又被拿出来做成小册子人手一本当科普一样的普及。现在国家科学犯罪率节节攀高，都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能为警局，为百姓尽心尽力破案的人才已经是少之又少，你身上的担子很重。”

包拯整个身子往椅子里一靠，目光落到窗外，碧蓝的天边有相携而过的白云，仿佛没什么能沾染那纯粹的白，可包拯就是觉得心里重得透不过气来。

“科技越发达，依靠科技的人就越多。现在警校里虽然还教怎么破案，但有了那个新型的……什么来着？”

展昭回神，看向他，“80。”

“诶，管它叫什么。”包拯挥挥手，“听说那玩意儿刚研发出来，第一批已经投入使用了，我们局子里也在考虑买一批。破案的时候直接带着它们去现场，收集数据分析数据，甚至验尸它们都能包办了，你说，还要人来做什么？”

展昭没吭声，他知道包拯最烦这些玩意儿。

“都说科技使人进步，使社会发展得更好。依我看啊……”包拯发现话题跑偏了，咳嗽一声，又拉了回来，“不说这个了，总之，你是警局难得的人才，总不能输给那些个机器玩意儿，不能丢了你爸妈的脸。”

“是。”展昭挺直了背脊。

“还记得我把你调来局里时说过的话吗？”

“记得。”

“记得就好。”包拯将文件收递给他，“拿去档案保管室，别忘了电子的也要准备两份，密码设置为最高权限。”

“最高权限？”展昭接过文件，愣了愣。

“陷空岛围墙上的刮痕，没找到原因吧？”

“是。”

“我之前接到消息。”包拯犹豫了一下，“但还没有确切证据，总之先以防万一。”

展昭一开始还有些愣，但随即就意识到了什么，整个肌肉瞬间绷紧了，仿佛一只马上能出弦的利箭，双眼紧紧盯向包拯。

“你是说……那群人有消息了？”

“还没有证据。”包拯看他，“别胡思乱想，做好手里的事要紧。”

展昭喉咙迅速上下滚动，手指都有些发颤，但很快，他平静下来，严肃地抬手做了一个警礼，转身快速离开了办公室。

刚从档案室回来，公孙策靠在门边叼着根烟看他。

展昭笑了笑，“不是说抽烟折寿吗？”

公孙好看的凤目微微上挑，露出一个玩味地表情，将烟从嘴上拿下来晃了晃，“电子烟。”

展昭这才注意到，他并没有闻到烟味。

公孙跟着他进了办公室，打量他，“怎么了展队长，心不在焉啊？”

展昭揉了揉眉心，往椅子里一坐，发呆似地看了一会儿玻璃门。丁月华刚巧推门进来，见对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脸一红，杏眼眨了眨，“展队？”

“回来啦。”展昭说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辛苦了。”

丁月华茫然，她今天没有出任务，只是下楼买了点零食和咖啡。

她询问似地看了公孙策一眼，对方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情。

“展队？”丁月华上前几步，将口袋打开，“吃点东西吗？”

展昭看了一眼，“不用，谢谢。”

“呃……”丁月华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好，没话找话地道：“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