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特深呼了口气,尽量使自己放松下来,可当冰冷的针头触到皮肤的时候,还是反射性般地一缩,本来找准了位置的针头歪斜着刺入了皮肤中。
“啊!”夏尔特痛呼了一声,艾伦马上小心地拔出了针头,沁出的血珠立刻涌出了伤口处。
“很抱歉。”马上拿出棉签按压住伤口,艾伦带着歉意。夏尔特摇头:“是我很抱歉,这是我的原因。”
“能不能换成口服的药物?”见夏尔特眉毛都皱到了一起,西蒙提出建议:“他从以前就害怕打针。”
“口服的药物发挥药效需要的时间长一些,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这也是可以的。”艾伦处理完夏尔特手臂上的细微伤口,从药箱里拿出了效果相当的服用药。
吃完药后就开始犯困,夏尔特揉了揉眼睛,还有很多材料需要整理,还不到休息的时间,但是眼皮却越来沉重,几乎都粘合在了一起。
见夏尔特疲惫的样子,艾伦放下茶杯,望向身边的人:“你去找一下管家拿条毯子让他盖上,现在是冬天,很容易受凉。”
壁炉里的火正旺,但这样的天气依然寒气逼人,西蒙点了点头就走出了大厅。
半靠在柔软的沙发上,不一会的时间,夏尔特就沉入了梦乡。而他不知道的是,一种不知名的液体,就在他完全没有了知觉的情况下,缓缓地推入了他的身体里。
拿来了毛毯的西蒙发现夏尔特已经睡过去了,就帮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厚实的毛毯仔细捻好,见着好友变成这副摸样,西蒙心里百味掺杂。
“让他好好休息,我们先走吧。”艾伦见西蒙的目光久久落在夏尔特的脸上,便出声提醒他。又看了几眼,西蒙才和他一起离开,虽然心里的疑问很多,但显然夏尔特更需要休息。
昏昏沉沉睡了很久,脑袋刚清明了一点,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一向镇定自若的管家先生声音明显很焦急:“坎贝尔律师,您醒了吗?”即便心急,这位得体的管家先生声音也并不大。
“发生了什么事?”眼前一片黑暗,夏尔特根本无从知晓。
“那个年轻人死了,刚才陪着坎贝尔律师的小伙子死在花园里了。”
“什么?”夏尔特几乎惊叫了起来:“你说的是罗杰尔先生身边的那个年轻人?”
“是的。”管家显然还没平复过来:“女仆玛丽经过花园,发现那个小伙子靠在花坛上,一开始以为他在休息,没想到走近一看,地上都是血……”
“他是怎么死的?”失去了掌握着罗杰尔详细信息的人,案子将更加艰难。
管家显然被刚才的血腥场面惊吓到了,过了许久才回答:“他身上枪伤很多,几乎成了个马蜂窝。”显然意识到自己的比喻不恰当,管家换了个说法:“很抱歉,我的意思是那个年轻人简直成了枪靶子。”
“报警了吗?”
“还没有,公爵不在,我不敢擅自做主。”
夏尔特马上从沙发站起,“马上报警,现场不要破坏。”
没过多久,警方就来到了现场,毕竟在贵族领地发生凶杀案相当严重。勘验之后,警方就带走了尸体,但关于勘验的结果,却半点没有透露。连环凶杀案已经让伦敦警局承受着巨大压力,光天化日下,又有人被枪杀在贵族的私人住宅,如果再无法查清真相,那压力足以压垮整个伦敦警局。
“坎贝尔律师,这是公爵寄回来的信。”身穿白色裙子的女仆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把信递给了正站在窗前的人,夏尔特听到她的声音回过了头,却没有伸手去接信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对方看不见这件事,女仆带着歉意地慌张着收回了手。
“没事,把信给我吧。”脸上露出微笑,夏尔特伸出手,女仆犹豫了一会儿把信放到了他的手上。女仆踌躇着,本来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意识到身边的人还没离开,夏尔特侧过脸: “还有事吗?”
“嗯……”女仆犹豫着,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律师先生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