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穿的什么，告诉我？”

肖柏没心思斗嘴，有气无力打字：“t恤。”

“下面呢？”

肖柏心里一惊，差点露馅了。他打字：“裙子。”

“里面呢？内裤什么颜色?”

肖柏暗想：很好，经典问题。他开始警惕：“你猜。“

”棉质的。蕾丝的？你这样的雏，大概还是白色纯棉吧？没情趣。”

肖柏暗暗同意，倩倩的内裤以前在宿舍窗台上瞄过一眼，全是浅色的普通款，让他好生失望:“你猜错了，是黑色蕾丝。”（这家伙没意识到自己穿着八块钱一条的超市灰色棉质平角裤一样很没情趣）

“哇哦……我喜欢。半透明的？”

“一点点透明。”肖柏吸溜口水，他脑内是倩倩穿成那样的画面。

“能看见毛嘛？”

肖柏吐血，这太劲爆了，下半身直击。他狼狈地拉了拉短裤。小枪管在平角裤里跳了跳。有点不安分。

“地址呢？你不告诉我，我也不说。”肖柏终于长了点脑子，不被动了。

对方发了个邪恶微笑的表情：“我已经写给你了。就在你自习室门外的男厕所里，第三格的门板上。蓝色圆珠笔。”

肖柏汗：“为什么是男厕所。”

“宝贝儿，测试你的诚意啊，你敢进男厕所看一眼，就没问题了。”

“我不去。”

“宝贝儿别这样。去吧，早上那儿基本没人，你不用担心被看到。”

——这是事实，而且对肖柏来说，看一眼一点损失都没有。

“好了，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吗？你那儿毛密不密？”

肖柏知道了信息。无视此人的下流话，直接关。

世界清静了。

他躺在床上，盘算是不是明天去看一眼。

然后电话响了。

他摸索手机，漫不经心地按了接听，凑到耳朵边。

那边一个磁性的慵懒的沙哑的嗓音“喂”了一声。

肖柏一惊，浑身僵硬，他用极其大的克制力让自己没有发出任何的声息来，连呼吸都屏住，心里暗骂自己冒失，怎么忘记他发消息的同时，对方也能打电话过来。

正想挂电话，对方嗤笑，声音在胸腔里震动，传入肖柏的耳膜：“喂。宝贝儿，别怕。你不出声也没关系。哥哥不是想怎么着你……就想让你陪陪哥。你晚上也没人陪吧？听着不是在宿舍里。”

周围安静成这样当然不是在宿舍。肖柏见对方没识破，松口气。不忙挂电话。

“你呼吸急促，心跳挺快，紧张了是不是？哥声音好听。自己个儿知道。半夜寂寞的时候，特能穿透心灵。你这样的小姑娘。喜欢浪漫对吧？哥给你浪漫一个……”对方似乎也躺在了床上，细碎的声音似乎在翻身坐起，“喜欢加州旅馆吗？”

肖柏听起那人在寂静夜晚里唱起了没有伴奏的低沉悠扬的加州旅馆。

他内心的草泥马在月光下以三倍速奔驰在寂寞的公路上……月色凄美，吉他疏懒，旅馆门前抽烟的人影暗淡，肖柏呼吸着带着印度大麻香气的冷空气……

他再次庆幸倩倩没有多余好奇心……不然……

他没有挂电话。直到歌声结束，心里想：这他妈绝对是职业sè_láng！！

2

一夜都没睡好，后半夜一直乱做梦，肖柏头疼欲裂的起床。收到女友来短信：小白，我上火车了哦，没有你买的早饭还真不习惯，对了，回信不许再用(*^__^*)嘻嘻………很傻。

男友汗，决定坚决执行女友吩咐，回：“呵呵！╭(╯3╰)╮想你。”

女友回：…………

他刷牙洗脸，然后一个短消息又来：昨晚睡得好么，宝贝儿，快去看你老公留的地址。不然就没了！

肖柏被牙膏沫呛到咳嗽。

“咳咳咳！！！”他狼狈地擦干净漱口，瞄了一眼课表，今天上午是没课的，他一阵犹豫，最后还是溜达进了校区，南校区有一堆等着改建的旧楼，打算租出去。自修三教室就在破旧六教学楼里，要不是离小白的租房那个大门口近，倩倩也不会来这里复习，他一面甜蜜地想着倩倩，一边走进去，几个上午没课的同学抱着笔记在走廊里溜达。他四面望望，假装坐进自习室自习，观察一下情况，果真人很少，没人注意他，然后他僵硬地站起身，鬼鬼祟祟地闪进了自习室旁边的男厕所。

为了给倩倩出口气，也为了自己，还有若干可能被骗被恶心的纯情少女们。旧愁新恨一起算，拿了他地址就……还没想好怎么干，男友点了点第三格，钻进去。他把门合上，就张大眼睛找地址。

那旧教学楼男厕所一大特色就是涂鸦文化，基本都带点色，而且基本都潦草，新旧叠加，阿姨都懒得擦。

那最新的蓝色圆珠笔印就在人视平线位置。都不需要蹲下。

肖柏看，上面用潦草蛮横地笔迹写着：“小sāo_huò，进男厕所兴奋吗？外面有没有男人在撒尿啊？你怕不怕？给我电话。s”

写的太细，不注意看根本看不见。

肖柏吐槽：怕个鸟！

他找来找去，没有了，都是下流笑话，涂鸦，根本没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