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街上满是呛人的烟火气味,红色的火和黑色的烟交织在一起,一片不知哪里来的碎纸片在眼前落下,h伸出手,他的手上遍布灰迹和伤痕。
头很疼,迷迷糊糊地一时间不知道身在何处,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拉着永无止息的火警报警器,身上也很疼,但是却又似乎没有那么疼,满是飘忽茫然的抽离感,他茫然四顾,街边店家的监控里照出他狼狈的模样,回头,那辆刚刚他正准备和joyner坐上的车正燃着熊熊烈火,车门车窗被炸得七零八落。
这是……怎么了?
有个年轻人走到他面前,嘴唇张合似乎在说些什么。
他在说什么?h皱眉努力想听清楚,但是他的大脑里似乎被灌了几千吨的胶水,迟滞得几近停摆。
“你叫什么?”他问道,声带带起的震动让他觉得耳朵更加疼了,有什么湿漉漉地往外流,可能是血。
年轻人回答了他,虽然听不见,但是看口型应该是“”之类的名字。
“打911……”h艰难地让自己的思维动起来,“打911,告诉他们这里发生了爆炸案……”他怔楞地看着眼前燃烧地火焰,不由得快步冲了过去,“告诉他们一名联邦探员…kate!kate!”
他在这里,那和他一起的joyner在哪里?
汽油从车里漏出来,再次引发了爆炸,他很清楚这时候靠近车子会有多危险,但是他还是冲了上去,有火星点着了他的头发,一点点,他闻到了一些烧焦的味道,也许是真的被炸晕了,事后很久他才意识到在爆炸发生时joyner和自己一样都在车子旁边,又怎么会在车里。
他在十几米外的街道上找到了躺着几乎不能动的joyner,她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痕,在地上积起一滩鲜血,按照当时的姿势她完全正面承受了爆炸的冲击,因此伤得比h要重得多。
“我的腿…我的腿在动吗?”她问道,眼睛里几乎要流出眼泪来,“aaron,我的腿在动吗?”
h扭头,joyner的腿正在极其微弱缓慢地移动着,“在动……我要把你翻过来,堪堪血是从哪里流出来的,这可能会很疼。”
“好……”眼泪从joyner的眼睛里不住地往外流,既有心理性的,也有生理性的,这的确很疼,侧身被硬生生压迫住出血点的确很疼,但是现在她由衷地庆幸着这种疼痛,那种让她想要尖叫的疼痛,告诉她自己的身体还属于自己。
她无意识攥着h的西装,低低地抽泣着,“真的很疼……”
“没事的,没事的。”h轻声安慰她,“你会得救的,你一定会得救的。”这么说着,他的语气里却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仓惶。
“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但是他们说现在进不来。”那个叫做to的年轻人说道,手足无措地抓着头发,“有什么我能做的?”
“帮我把她抬过去。”h说道,应急反应人员会是第二波被袭击对象,封锁道路的情况下他们得自己想办法把joyner带到救护车那边,然而他手上完全使不上力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刚刚的爆炸伤到了哪里,手臂酸软得抬起来都有些艰难。
“aaron……我有点冷……”joyner抓着h的衬衫,突然微微笑起来,“是不是很可笑…我居然有点冷……”
“你,你不会有事的……”h语无伦次地想要安慰她,爆炸伤到了joyner的动脉,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股一股的鲜血从自己摁压住的地方向外涌,要是不得到及时的医治,她肯定会失血过多而死。
“an终于突破了外围警察的封锁跑了进来,“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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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琮抱着丹砂从医院里出来,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纽约城里响彻警笛声,各个电视台都在放着炸弹袭击的新闻。
“阿郎,我们不回酒店吗?”丹砂看着巫琮走的方向,疑惑地问道。
“我们先去找h叔叔玩好不好?”巫琮摸了摸丹砂的头发。
“好!”丹砂脆生生应了,“和h叔叔一起玩小鬼!”
她怀里抱着一个塑料瓶,巫琮从医院自动贩卖机里买了瓶水倒掉给她装腹鬼,老鼠样的小东西塞进去满满当当,连转个身都困难,只能困在里头奄奄一息时不时叫上两声。
现在纽约全城戒严,想要往爆炸案发生的地方走可不太容易,越是靠近警察就越是严密,就连man都要想尽办法才说服指挥官放他进去,更不要提挂着个外国户籍连半点相关身份证明都拿不出来的巫琮了。
跟着他的cia探员倒是能进去,前提是巫琮刚刚没跑那么快他们能追得上。
看来有没有做良民的机会了。巫琮叹了口气,藏在巷子里掐了个小法诀,再走出来就没有任何人能看到他了。
任何依靠隐形及障眼法进入戒严场所都是政府明令禁止的违法行为,这要是被抓到了少说也得上交一万字的检讨。
不过非常时机行非常之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想来政府应该也是不会介意他这么点权宜之计的吧。
“需要帮忙吗?”巫琮解除术法笑眯眯地在h面前蹲下,他的房客看起来可真惨,脸上被划开好几道口子,眼神涣散的可怜样子,叫丹砂看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h耳鸣得很厉害,他一开始都没有听到巫琮过来了,全心全意都在jarcia查到那个刚刚过来要帮助他的年轻人就是那个投弹者,man追了过去,急救人员又迟迟没有到,joyner的身体越来越冷,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