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暗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咆哮的冲动,稳住了脸上慈爱之情说道:“想来后宫之中也许久未添新人了,好在选秀就要到了,届时皇帝挑几个喜欢的充实后宫也好让哀家多抱几个孙子如何?”
君夜看着太后那眼中瞬间升起又消失的磅礴怒意,笑道:“选秀在即,皇额娘的意思朕知道,朕想着后位玄虚已久,皇额娘又向来中意贵妃,贵妃亦深得朕意,不知皇额娘觉得怎么样?”
太后见君夜说道贵妃二字时眼中瞬间溢出的柔爱之意,不禁心中一凉。
暗道:现在宫权就被贵妃掌着,哀家连个边都摸不到。皇帝居然想要立她为后!也不知道这乌拉那拉氏到底给皇帝下了什么mí_yào!不行!绝对不能让那个女人登上后位,否则哀家岂不是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想罢便开口说:“皇帝之意哀家知晓,不过贵妃毕竟初掌六宫事宜,难免有难以服众之处,何况皇帝立了贵妃为后,和敬心中难免……。”
太后满意的看到君夜流露出了哀思之情:“也罢,皇额娘说的是,是朕思虑不周,便只进封娴贵妃为娴皇贵妃,位比皇后便是了,等选秀过后让礼部挑选日子再行册封之礼,选秀之事便让皇贵妃全权负责。”
位比皇后?太后见皇帝之意已决,而乌拉那拉氏到底没登上皇后之位也就不做过多纠缠,点头道:“如此甚好。”
“那朕一会便先让高无庸去宣旨晓谕六宫。”
看着皇帝出了慈宁宫,太后想着不能让乌拉那拉氏一人独大,魏氏看着似乎能用,没想到居然一点用都没有,都被抬上龙床了也没让皇帝宠幸!真真是个奴才,当不得大用!
令贵人也满腹委屈和幽怨啊,人是被抬进了养心殿的侧殿,可是从来没见皇上进来过啊。皇上不来见自己,自己纵有千般手段也无处用去啊!至此更是心恨娴贵妃不提。
太后稍微安慰的是:皇帝虽未宠幸于她,不过好歹她总能见到皇帝。
太后暗自想到:这次选秀也有钮祜禄家的女子。哼!娴皇贵妃?哀家看你独揽宫权能独大到几时!
出了慈宁宫,君夜坐在銮驾上把玩着身上的玉佩:也不知工部对火器研究到哪里了,金川那边不断在挑衅,齐王和愉亲王处的战况如何,也不得而知。
“皇上,养心殿到了。”
君夜下了銮驾便对高无庸说:“给朕更衣,随朕出去走走。”
“嗻。”
高无庸从出了慈宁宫开始,心中便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来以为皇上独宠储秀宫那位不过是为了架空太后,不让太后碰到宫权。现在看来不止如此,后位看来就此玄虚了……皇贵妃早已如同在火海上,自己冷眼瞧着,储秀宫那位这些日子以来对陛下已然是情根深种了,若有一日陛下不再护着皇贵妃……徒自想着便觉一阵冷汗。陛下现在是越来越难以测度了!不管如何自己只要忠于陛下、伺候陛下就好,其余的都和自己无关!高无庸止住自己的揣测,上前为皇帝更衣。
来到重新编制过的八旗军营,君夜略带审视的看了下士兵们的操练,盘算着该什么时候让这支军队去金川练兵。
和亲王看见站在边角的君夜连忙走了过去:“四哥,您怎么来了?怎么样?按着四哥的意思,傅恒操练的这支军队还不错吧?”
看着弘昼略带得意的笑脸,君夜失笑道:“练兵的是傅恒他们,又不是你,你这么得意做什么?”
“那四哥你看这兵怎么样?”
“嗯,再练一段日子,等工部的火器有了改进后就可以去金川练兵了。对了,有空进宫去看看太后。”
“臣弟知道,臣弟最近在咸安宫里发现个可造之材。嘿嘿……皇兄啊,臣弟想着让他来帮帮臣弟,改天带来让皇兄见见。”君夜闻言笑了笑并不作答。
再看完训练后,便针对现况和傅恒他们商议了下,做了改进之后就离开了军营。
看天色似乎还很早君夜便临时起意去了咸安宫。
咸安宫中正在授课,君夜往殿中看去一眼便看见了和珅:嗯?和珅的弟弟也入咸安宫了么,不错。
见和珅与和琳都在认真听学翻阅便离了咸安宫。
是夜,养心殿中,君夜拿起黑色封面的折子坐了下来。
高无庸知道,那是暗卫的密折。
折中是关于和珅的内容,君夜看了后挑了挑眉:哈,果然是个赚钱能手,不过几月功夫便有如此进项,看来这个和珅即便比历史上的年轻了一些,手腕却也是丝毫不逊的,既然你想入宫做侍卫那便随了你的意思好了。
“高无庸,钮祜禄?善保既然已经承袭了他父亲的三等轻车都尉,那便把他调进宫中任三等侍卫吧。不必调到朕的身边,其余的你看着办。”
高无庸应声想到:看来这个钮祜禄?善保果然得陛下看中,咱家在这上面也不能马虎了。
话分两头,这边善保坐在书房内拿着账册想着那个改变自己窘境生活的男人。
那个男人……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他,亦不知自己何时才能达到他所说的优秀。
善保想起初见的情形:那时他还没走近便被那个紫色的身影吸引了目光,那人坐在简陋的桌子前慢条斯理的用着馄饨,当时自己便知道此人绝非凡俗。自己与摊主对话时那人不经意的目光扫过自己时,自己就控制不住的紧张。当那人与自己说话时,望进的那双不曾透光的凤眸之中时,心便忍不住的一颤。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