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捎带东西可以,因为不知何时能从呈塘退出去,所以吃的穿的用的都可以,”孟饶走到院里,扫了一圈后继续道:“但谁要是敢捎带违禁的东西,让我发现了看我不收拾你。”
大兵们纷纷做保证,然后又一窝蜂似的奔着刘景利过去了,吓得刘景利连忙往屋里跑:“你们先好好想想,我一会儿出来再一个个告诉我。”
有几个穷追不舍的大兵一直跟着刘景利到了他们营长房间门口才不得不停下,愣是没敢跟进去。
刘景利从侧面窗户喊往前屋走的齐致辰:“小齐,一会儿回来给我带纸和笔!”
齐致辰小跑着回了卖店,先回自己房间拿了纸和笔,又去卖店屋拿了些冷饮。他问柜台里正卖货的李树全:“姐夫,明天你去共庭?”
李树全给买货的村民找着零钱:“嗯,顺便进些货。村里的那几辆机动车都得去。”
“为什么?”
“因为村里也打算置办一些抗洪期间必需品回来,说是做好一切准备。”李树全耐心的给小舅子讲着。
“奥,”齐致辰关上冰棍盖子:“我说我刚才怎么看到村长去老林家了呢。”
李树全点头:“那明天你帮……”
“我会帮着看店的。”齐致辰捧着冰棍边喊边往出走。
回到喜宴厅,齐致辰把冰棍给院子里的大兵们分了分后就带着纸和笔回了屋里。
刘景利和周继良都在。
齐致辰把冰棍给两人扔过去后,把纸和笔放在了桌子上:“这些纸应该够了吧。”
“够了,”刘景利拍了拍齐致辰:“小齐明天跟着我们去镇上呗,不到晚上就回来了。”
听到这话齐致辰是很想点头的,但他还是笑了笑,将失望掩于眼底:“我就不去了,我姐夫不在家我得看店。”
刘景利叼着冰棍拿起纸和笔,又拎着个椅子就推门出去了,到了院里往凉棚下饭桌旁边一坐:“不许挤啊,一个个来,我得记上。”
齐致辰趴在窗台上看着,笑着吃着冰棍,虽然没他什么事,但他也跟着兴奋和高兴着。
周继良坐过来,侧头问:“你没有想买的么?”
齐致辰愣:“我?”
“嗯,”周继良咬了口冰棍后继续道:“要买什么也可以告诉小刘,他就帮你带了。”
齐致辰看了看周继良后摇头:“没,我没有要买的。”
周继良将少年的失落眼神看在眼里,也没再说什么。
喜宴厅院里一直吵吵嚷嚷到天都黑透了,不仅住在这里的大兵要捎带东西,村东和村西的也派了代表过来。
最后刘景利拿着好几张记得密密麻麻的纸回了屋,见他们营长没在屋,便唉声叹气的拍打着手里的纸跟齐致辰抱怨:“你看看,我就说么,一旦说可以带,这些人是真打算把我累死。”
正在洗脚的齐致辰甩甩手上的水,扯过纸看着,刘景利的字迹因为记的匆忙而显得潦草,但总体能看的清楚。大兵们基本都会选的除了内裤,袜子,背心,靴子之类的村里也有卖却没有大批量的实用品外就是一些吃的东西,最多的就是糕点和熟食。
齐致辰点了点纸上问:“这两个符号是代表什么。”
刘景利小声回道:“前面那个是烟,后面那个是酒。”
“这两样不是违禁的么,也能带?”
“这都成了一种公开的秘密了,”刘景利拿回纸折起来压在枕头下:“其实孟连心里明白只要能捎带东西,就跑不了这两样,他那么说都是在提醒我们别被他抓到。”
齐致辰小声问:“那你们不怕被抓到挨收拾?”
“所以就别被他抓到就好。”刘景利笑了。
齐致辰擦着脚上水:“嚯,好复杂。”
刘景利躺在床上枕着手臂:“估计这就是出来了,要是在部队,连捎带东西都是偷着让炊事班的带,每次都很艰难。”
去外面倒完洗脚水回来,齐致辰也脱掉上衣光着膀子躺在了床上。看了看右面空床位后他问:“你们营长去坝外了?不回来了今晚?”
“没,”刘景利翻了个身:“说是跟副营他们去村委会了。”
齐致辰为防止再抢两杠一星的枕头,特意往刘景利这边靠。
刘景利嫌弃的推开:“热,往那边点。”
齐致辰死活都没挪,就那么挨着刘景利睡了。
周继良回来后依然没开灯,躺回床上时才发现齐致辰和他中间隔了一段距离。少年光着上身,身上什么也没盖,头下好好的枕头又枕偏了,只剩一个角。一条长腿很不讲理的扔在刘景利身上,睡得正香。
周继良上了床后轻手轻脚的俯身过去把齐致辰的腿从同样熟睡的刘景利身上拿下来,又把一旁的薄被单盖在齐致辰腰上。手碰到那皮肤时能感受到一层黏黏薄汗。
这孩子睡觉不仅不老实,还很死。这是挨着睡以来周继良总结的。他也发现齐致辰睡觉一旦头下没有枕着的东西就会到处摸着找东西枕,这也是几乎每天夜里他的枕头都得让出去一半的原因。
周继良想到这,伸手把齐致辰头下还剩一个角的枕头快速的扯出来,然后黑暗里等着齐致辰的反应。
果然,没一会儿少年就边翻身边摸着找着,然后一拱一拱的蹭过来,最后枕在了他的枕头边上。
周继良黑暗里无声笑着看贴过来的人,那张睡颜很孩子气,他抬手摸了摸齐致辰那长长的睫毛后,也闭上了眼睛。
齐致辰半夜还真醒了,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