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拾一挑了挑眉头,应辞站在他旁边,开口说道,“没想到会被女人拒绝?”
方拾一:“……”
“你的委托人死了,你那个案子怎么办?”方拾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无辜又纯良地看着应辞。
“死了更说明有问题,继续查。”应辞简单明了地说道。
他看了眼方拾一,“你那个案子呢?”
“比你有点头绪,不过说不定也和你的案子有关联。”方拾一说道,他若有所思地微眯眼睛,看着水箱里那些游得自由自在的生物,说道,“如果温雅也是死在这个水箱里,那么这个水族馆本身或许有些问题。”
竹真真朝他们走来,她手里捏着一串钥匙,对应辞说道,“钥匙到手了,我们可以晚上再过来。”
方拾一一听,立即看向应队,心里痛心疾首,他的学生就这样被应队这个大猪蹄子教坏了。
应辞瞥了方拾一一眼,只一眼就看明白小法医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下,藏着怎样丰富多彩的心理活动,他嘴角微抽,问竹真真,“怎么拿到手的?”
竹真真疑惑地看了应辞一眼,还是中规中矩地回道,“按照应队说的,和秦浩一起分散他注意力,趁他不备,把钥匙按在事先准备好的软石膏里。等回去重新浇灌就能弄到一个临时的钥匙了。”
至于色诱。
楚歌说的话,能信吗?
应辞听完,看向方拾一。
方拾一对上应辞特意看过来的视线,立马就知道这是故意解释给自己听的,他干咳一声,讪讪地摸了摸鼻尖,招呼钱小森打道回府。
“现场样本采集就交给鉴定科的楚歌同事好了,我们先回去了,要做的工作不少。”方拾一说道。
楚歌同事打了个喷嚏,一脸茫然地转向小法医。
回到法医科,馆长的尸体已经被送过来了,馆长的妻子在一楼的笔录厅里坐着,有两个小警察在帮忙做口供。
方拾一进来的时候,看了眼那个妻子,女人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做笔供的时候还算稳定。
他没有多做停留,和钱小森直接上了十楼。
“馆长的尸体在六号验尸房。”十楼的同事看到方拾一回来,对他说道。
“好,谢谢。”方拾一道了声谢。
方拾一换上衣服,走进验尸房里。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搬好小板凳排排坐。
【迎接小主播!】
【小主播今天威武霸气!一剖就剖俩!】
【比起上具二手尸,这具独眼尸看起来好像更有点意思嘿】
【什么叫有点意思?】
【唔……我也觉得有点意思,这味道闻着有股硫磺味】
【硫磺???】
【听说鬼魂行过的地方都有股硫磺味】
“死者金总冠,死因心脏衰竭。”
“从眼部伤处凝血状况来看,可判定死者当时还活着;从死者身体肿泡程度来看,死者落水时间较长,皮肤完全泡发,失去弹性。”
“……”
方拾一做完所有检查步骤后,将这具尸体重新缝合上,推回了冷冻柜里。
他看了眼窗外,对钱小森说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诶好!”钱小森应了一声,换下白袍子,大大打了个哈欠,打算下班。
他们从验尸房里出来,正对上朱凯文和他的助理从一号房出来,两队人打了个照面。
朱凯文重重哼了一声,方拾一淡淡颔首,算是招呼过了。
“听说方法医又收了一具尸体?”朱凯文拦在方拾一面前,冷不丁开口问道。
“嗯。”
“方法医一共解剖过多少具尸体?”朱凯文问道。
方拾一挑了挑眉,“两千三百多具。”
“我解剖了四千八百具。”朱凯文微微扬起下巴,眼睛微眯起,薄唇紧抿,似乎隐隐在忍耐脾气的样子。
方拾一应了一声,不明所以地看着朱凯文,所以呢?
这没头没脑的问话是几个意思?
朱凯文看着他,牙齿磨了磨,最后一句也没多解释,直接走过方拾一的身边。
方拾一抽抽嘴角,这是在发什么小孩子脾气。
“他问这个是干嘛?”钱小森纳闷问道。
“不知道,也用不着知道。”方拾一说道。
“哦……”钱小森转转眼睛,打算等会儿去和同事们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