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狼叼走了。”
“那敢问这山里有狼么。”
“……没有。你被野人吃了。”
“敢问这里有野人么。”
“……野人不便是你么。”
“……哼,你死了,我不知所踪,也不将你的尸身带走,留在那儿,那我同你的关系岂非不告而破。”
容惜辞咽了口唾沫:“那又如何?”
“不如何,”温御修耸肩道,“不过是来寻我下落,替你报仇,将我碎尸万段而已。”
容惜辞不屑地拊掌赞道:“那与我何干,笑话。”
“哦?”温御修也随着拊掌笑道,“倒也没啥干系,只是我死了,我便得回去我自己的地方,而你呢,便自个儿待在这里,继续过你闲云野鹤的日子,并祈祷无人来捉你便好。”
容惜辞的笑意更甚,这般的生活本便是他想要的,那又怎么着,然而温御修下一句话,便如一盆兜头冷水浇了下来,淋得他的心底一凉。
“不过么,一来,我死了,你所谓的救我之事便是食言了,我素来知晓容大公子为人仗义,当是不会食言才是,是罢?”温御修微微倾了倾身子,将一张邪恶的笑脸摆了过来,对着容惜辞那瞬间僵硬的脸,又继续道,“再者,我若死了,你便无人陪同你练功了,而你身体这样,想必你自个儿也清楚,唯有练功,方可救你性命,那我若死了,一要么你又得去我的地方寻我,二要么,你便继续死了。说来,还不都是白费功夫,是以你……呵呵,容大公子是聪明人,想必知晓该如何做了。”
“嘎吱”一声响起,温御修被吓了一跳,凝眸望去,只见容惜辞的右手狠狠攥紧,条条青筋显露,衬得那白皙的手骨节发白可怕。
容惜辞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将话吐出:“温公子,打的好主意啊。”
温御修抱拳拱手:“过奖过奖。”
容惜辞怵地站了起身,阴沉着脸缓缓地朝温御修走来,那苍白的脸配上阴险的笑容,骇得温御修头皮一麻,有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萌生。
那步步迈进的脚步宛如一把巨锤击着温御修的心,他凝重地望着那双不沾风尘的白靴,那足落下时扬起的风尘,那缓慢抬步时带起的光影,他深深地望着,最后终于忍不住地开口道——
“小心蕉……”
“啊——”一道尖叫旋即响起,身子一滑,容惜辞便朝温御修扑了过去,重重地摔到了他的怀里。
“……皮。”温御修终于将最后的话说了出来,他鄙夷地觑了一眼容惜辞脚下的香蕉皮,摇头感慨,“娘亲教过我们,乱扔果皮,要不得,要不得。”
“……”容惜辞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狠狠地瞪着他,“你为何不早些说!”
“我说了,”温御修摊手,“可你走得忒快了,怪不得我。”
“是么,”容惜辞眼底的怒意更甚,他一把推倒了温御修,“你个混账,本公子我今日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害人的妖人。”
温御修挣扎着扯着自己的衣裳:“喂喂喂,你要杀人怎地在除我的衣裳。”
“总之你左右都是死,倒不如吸尽你的阳元,让你精尽人亡!”
“……喂喂,别乱摸,别点穴……娘亲啊……”
……
事后,终于如愿以偿强煎了温御修的容惜辞,慵懒地趴在温御修的身上,舔了舔舌头:“舒服。”
被点着穴强了的温御修则哭哈着脸,央着容惜辞解穴后,又不得不乖乖地服侍他,给他清理后廷。
容惜辞满意地吁了一声,动脚轻轻踢了踢温御修道:“呐,今夜我们便离开罢。”
“容公子说了算。”温御修无奈地掬起清水淋到容惜辞的臀部,轻轻拍了拍,“趴好。”
“嗯哼,”容惜辞转了转身,乖乖地趴好,“子时是他练功之刻,此时走最是合适。一会我们俩再练会功,届时凭我们俩现在的功力,应是可以借助崖壁攀岩而下。”
“……嗯,容公子所言极是。”
“话说回来,我们的武功如今到了何种地步,犹不晓得呢。”
“……如此高深的问题,智商低下之人理解不来,是以我不同你讨论。”
“……”摆明就是不知道,还装深沉。
“嗯,临行之前,我要再吃一次烤肉。”
“……一切都听容公子的。”
“嗯,不错,乖啦。是以现下,本公子要安睡了,你负责守护本公子,不许乱跑。”
“……”温御修有种把他的名器“菊|花”煎十次的冲动。
然而,到了晚上他们准备离开时,原先还站得好好的温御修,却突然昏倒在地,发出了好大一声响。
而同一时间现实世界,作者发现自己的《受之无愧》的剧情又被更改,她一怒之下,便唰唰唰地打上了几个大字,“温御修,卒……”然而,在打最后那几个字时,忽地手机响起,她拿起一接,听到对方的声音,就兴冲冲地盖下电脑屏幕,拿起手提包,跑出去了。
回头来看,温御修倒下后,容惜辞被吓得不轻,他赶忙冲过去,抱起温御修。愕然发觉温御修的呼吸已停止了,心中一阵刺痛,容惜辞忙用嘴给他过气,按压胸口,输送内力。
容惜辞的脸色变得极其惨白,没有回应的心跳,没有回应的呼吸,那个会笑着骂他的人,那个会温柔给他煮东西的人,便这么说没就没了。他知道,这定是现实世界里那作者弄的,可是,明知道温御修不会真正的死,但他的心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