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棠母子,究竟是失踪还是死亡?他们怎么死的?意外还是谋杀?可有嫌疑人?”容佑棠一步一步逼近,他已不再是从前矮小瘦弱有心无力的周明棠,比周仁霖还高了半头,居高临下,俯视发问。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周仁霖狼狈后退,他清醒意识到:明棠不再是从前拿捏易如反掌的小孩,原本十分乖巧听话,却被卑鄙阉竖教唆歪了!
剑拔弩张间,视线一扫,周仁霖发现身边的洮砚,如今他也见过不少好东西,只一看一摸,略一思索,便立刻发难:“这是洮砚?你从何得来?是不是庆王送的?”
容佑棠看看洮砚,逐渐恢复镇定,冷冷道:“你这人真奇怪,无故擅闯民宅,一派胡言。”
“明棠!”
“若不尽快离去,我立刻报官。”
“明棠!”周仁霖惊疑不定,仔细端详眼前变得十分陌生的儿子,他坚信眼前就是明棠,只是被阉竖养歪,一时糊涂了,跟家里对着干。
“你不走是吧?”容佑棠点点头,扬声呼喊:“顺伯?顺伯?”
“哎!”李顺应声奔入书房,急忙问:“少爷有何吩咐?”
“立刻报官!”容佑棠态度坚决,明确指着周仁霖,强硬道:“将此人扭送衙门——”
“别报官!我走,我走还不行吗?”周仁霖忙不迭退让,缓缓退至门口,仍不甘心地拾起慈父面孔,威严叮嘱:“不日殿试,你好好准备着,务必全力以赴,争取高中,光耀周家门楣,方不辜负我和你娘多年的辛勤抚育——”
“滚!”
容佑棠再度忍无可忍,咆哮怒吼:“你刚才说谁辛勤抚育?”他愤恨欲追赶,可惜被养父和管家联手阻拦。
“唉,唉,逆子,不孝逆子。”周仁霖小声嘀咕,毕竟心虚,忙不迭转头跑了,飞快跑出院门,趁着夜色遮掩,慌不择路逃离东四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