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杨若芳可不是“气得口口声声要杀人”,她确实敢杀人,否则我和我娘今生也不至于阴阳两隔!容佑棠心里冷笑。
江柏见少掌柜专心看帐簿,眼皮都没掀一下,对尤物花魁居然不好奇,遂感慨道:“少爷好定力,自律正派,您将来定能高中,来日也做大官!”
“但愿如您吉言。”容佑棠笑着合上帐簿,嘱咐道:“这街上布庄多得很,个个背后都有关系,霓裳阁吃相太急、嘴脸难看,迟早倒霉。咱们等着瞧!”
江柏又说:“举子应酬的春衫本是争夺重点,但周家两位公子都在读国子监,关系比谁都硬,靠面子也能引来不少客人了。”
“我知道。但也无妨,天下举子众多,不可能都挤霓裳阁去,你依旧像往年那样,跟京城中等客栈保持好关系,再过几日,伙计们就该派出去游说了,能拉回来多少算多少。”容佑棠嘱咐道。他起身,眼中光芒大盛——正闲得发慌,想找点儿事做,你们周家就送上门当出气包来了!
容佑棠匆忙离开,约了几个相熟的布庄掌柜小聚。
晚间,酒菜齐备,弦歌悠扬,一桌老狐狸中混着只小狐狸。
“哟?小容好长时间没见,竟是去河间剿匪了?”
容佑棠忙摆手:“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哪有本事剿匪?不过随行打杂罢了。”
做东宴请同行,必须有个理由,还要准备拿得出手的谈资,否则下回就没人捧场了,毕竟大家应酬不是冲着吃喝来的。
“瞧你说的,我们这些人连王府大门都进不去呢,别说跟着去剿匪了。”
“后生可畏啊!”
容佑棠既是小辈、又是后辈,故十分热情地斟酒劝菜。挑了些能说的剿匪趣闻炒热气氛后,照例又是天南海北一通高谈阔论,你恭维我、我附和你,总之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