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景墨听得覃纵还的声音,抬头望了望面前的书生,点了点头,“肃昀之,不知贵人该如何称呼,到时定会登门答谢。”
覃纵还摇了摇头:“谢倒不必,过些时日我就离开中都城了,我姓覃,名容程,字纵还,你可唤我......”
覃程......
只这二字还未说出口,见面前这人并不怎么在意的模样,只是低头逗弄着怀中的美人儿,覃纵还便不再说了。
说完这话,不愿多留,覃容程与兄长一同离开了。
只是,这一夜在一些人眼中不过一个插曲,夺嫡之战在往后的日子越演越烈......
而覃容程再次见到这人便是在七夕之后的十月,那日他背着包袱正欲离开中都外出游学,而宣王殿下剿匪成功班师回朝,那最前头的人便是那日的肃昀之......
覃容程拿出包中的纸记下这一笔,这也是他今后几十年所撰写史书的第一笔。
‘宣亲王,名景墨,字昀之......”
人都说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就是不知这三见会如何,
罢了罢了,
覃容程摇了摇头不再看那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的人,左右他近二十年都不会再回中都了,这一世不会有第三见了......
76.第 76 章
第七十六章
肃景墨风度翩翩,一双桃花眼总是带着笑意,看似温和与人亲近,但是与他相处了那么久,覃程当然是知道这人内心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很容易走近,却难以亲近。
所以,肃景墨这轻轻的倚靠、那一声无奈的浅浅叹息,确实让覃程有些手足无措了。
读不通那叹息代表的意义,只是潜意识觉得心中突然慌乱了,但是随后肩头传来微凉的气息却又同时让覃程欣喜若狂。
这一刻像是等了太久太久,覃程不知为何红了眼眶,双手微微的颤抖着将肃景墨揽住。而这次,肃景墨没有将他推开。
“九月二十九?那就是九天以后了.......那、那我该怎么做?”
覃程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引得倚靠在他身上的肃景墨轻笑出声,
“你想做甚?这都死去一千多年了,哪还会去庆祝什么生辰。”
说了这句,肃景墨正了身子,不再靠着覃程肩膀,倒也没挣脱覃程揽着他腰身的双手,而是与覃程面对面的对视着,面颊相距不过半尺,肃景墨挑眉说道:
“倒是你恐怕不知,同样是二十九岁生辰之后第三日便是我死去的时日......”
说了这话,一直凝视着眼前之人的肃景墨,自然看见了覃程眼中刹那间的悲痛,更能感受到腰际蓦然间收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