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阳光好,奴才们把衣物、被褥拿出去晒晒。”流珠一面忙活着一面笑着回答他。
“你先把这个放放,让她们小丫头去做就好。我记得北边小楼上的钥匙由你收着,你去取了来,随我去取些东西。”
流珠拿手往腰间一摸,很干脆的说:“不用取,随身带着呢。”
华阳紫陌取笑她:“到是个好管家呢,这也随身带着。”
流珠也笑着分辩道:“我到不是个好管家,不过那里放的可都鼠重的东西,我若不随身带着这钥匙,万一丢了什么,我怕赔不起。”
“吓,谁让你赔了。你这嘴可是越来越厉害了,我不过才说你一句,你竟这么多话等着我,以后我是万万不敢说你了。”
“呀,您是主子,有什么说不得的。”流珠依旧说笑着跟在华阳紫陌身后,“咚咚”的往楼上走。
华阳紫陌等流珠开了门,里面的光线透亮了才走进去,他抬眼将四周环顾一看,笑道:“没想到这几年咱们竟积攒下了这么些东西。不过,我却不记得都是些什么了。”
“不记得没关系,我说给您听听。”流珠说着从东面开始,指着一排排的楠木箱子说道:“最东面的这几个放的是皇上赏的绫罗绸缎,然后这几个放的逝玩玉器,然后这些是您穿旧的衣裳,我都给您收起来了。还有这边这几个是您平日写的字画的画,最边上这几个是您从家带来的那些零碎的物件。看看,奴才这个管家做的还是不错的吧。”流珠说完喜滋滋的等着华阳紫陌夸她。
“是不错,一会儿咱们走的时候你随便挑几件带上,就算是赏你的可好?”
流珠听他这么说急忙摆手说道:“这可使不得,这里面都鼠重东西,奴才可不敢要。再说奴才这辈子就在宫里陪着您了,这些东西要了也没用。”
“傻丫头,这可都是值钱的货,你可知外面有多少人为了这些东西挣破了头。”华阳紫陌说完,信步走到一个小小的没有上锁的镶金线楠木箱子前,问道:“这里面是什么?刚才怎么没听你说?”
流珠见状赶紧跑过去,挡住那个箱子,遮掩说:“一些不要的东西,忘了扔了。”
“哦?”华阳紫陌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轻轻地推开她,径自把那箱子打开了——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给襁褓中婴儿穿的衣服,衣服上面还放着几个小长命锁。华阳紫陌一遍遍的摩挲着这些东西,许久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强笑着对静静站在他身后的流珠说道:“没想到,你竟一直收着。”
流珠拭拭两腮的泪,哽咽这说:“奴婢错了,奴婢这就拿去丢了。”
华阳紫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抚她说:“傻丫头,我又没怪你,哭什么。走得时侯带下去吧,还能用上。”
流珠闻言,瞪大了泪眼,惊喜的问道:“主子,您的意思是说您又怀上了?”
华阳紫陌勉强笑了笑,回答她:“我自己不过是觉得这几天懒懒的不想动弹,吃东西也没胃口,不过,是不是还要等御医来诊了脉才知道。”
流珠听他这么说赶紧过去搀着他,“奴婢真该死,整日里跟在您身边贴身伺候,竟都没有发现。主子,您小心点,这屋子灰尘多积,呆久了对身子不好,您还是快回去歇咨。”
华阳紫陌见她这副样子,不由得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东西找着了我就回去。”
“主子您要找什么,告诉我,我给您找。”
“东西可多了,你把那个锦缎的垫子给我放到这个箱子上,我坐下慢慢说。”华阳紫陌被她紧张兮兮的一闹,也觉得乏的很,便指着脚边的一个箱子说道。
流珠赶紧把垫子拿过去扶他坐下,按他说的一一的把箱子打开给他看。
华阳紫陌挨个把箱子里的东西看了一遍,还是觉得不满意,他拖着腮,喃喃的说:“实在是没有可送的东西,不行就把我那扇御赐的十六折‘烟雨屏风’给了她吧。”
那烟雨屏风是前朝高人所制,通体的沉香木皆镂空雕刻出花内嵌灿黄的金片,上面十六幅相连的江南烟雨图更是丹青高手所绘,而且每逢天气潮湿或天下雨,那十六副图也会呈现出一片烟雨迷蒙的画面,上面的图案还会随着空气的湿润程度发生不同的变化,是极为罕见的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