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是指重名的巧合,还是指……他也喜欢男人?若是后者的话——这个玉剑持不仅与形成相貌一样,假名一样,连性取向都一样了……
他究竟是不是星城?究竟是不是!
偷偷瞥着他换衣服时被夜晚灯光映照得格外诱人的脊背,杨风威心头百味。他陡然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完全取决于他是否能够接受星城已经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是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他要找的人——不仅仅因为一张脸,一个名字——离奇的死亡和重生,一连串呈阶梯式上升的离奇遭遇,以及在苍茫宇宙中、浩瀚的人海中仿佛注定一般地相遇……无论怎么想,都让人觉得这不可能仅仅是个巧合!
命运是一套千丝万缕的丝线错杂交织的画面,无论改变其中的那一根,那么最终织就的,都将是完全不同的画面。这就好像自己死亡后的经历一般,不管哪一个环节稍作改变,今天他都不会在这里见到玉剑持!
“看着我!”——当玉剑持换好衣服再次走到他面前时,杨风威突然双手按在了他儿肩膀上,“请你好好看看我,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呃?这又是演的哪一出?”玉剑持看着一本正经的杨风威,嘴角禁不住有点抽。
“你——你真的不觉得我眼熟吗?!”
“啊……”玉剑持突然想到什么一般,“你不问我还真没发觉,你的样子和维基,简直太像了……”
杨风威突然一使劲,不由分说地将玉剑持一把拽到了灯火阑珊处。当玉剑持以为眼前这个热情如火又充满浪漫情调的男人意欲强吻他的时候,杨风威却掳起袖子,伸手扯动了胳膊上的白线。
白色的纹身顷刻化雾,在微妙的夜光下,渐渐凝成了那晶莹剔透的水晶棺。晶莹的光点在水晶棺的周围飘飞,如梦似幻。
“你不想伸手摸一下它么?”
玉剑持试探着伸手摸了一下那莹白的表面,却又像触电一般立刻缩回手来。“水晶棺……”他站在高楼的的阴影中,任凭微凉的夜风吹动着他湿漉漉的头发,低吟道:“你真的是维基……”
“叫我风威。”杨风威伸手打开了水晶棺的棺盖,又向玉剑持伸出了他的右手。“来。”
玉剑持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中凝结着一种带有沧桑感的深情,情真意切,情深似海。
作为《奢侈品男人》周刊“年度最具魅力男人”评选蝉联五届冠军的人,玉剑持在舞台上,总能一首歌一支舞就瞬间倾倒半个星际;而现在,这个能够轻而易举倾倒半个星际的男人,却为眼前这个相识仅一瞬、带有些许霸道的温柔的男人倾倒了。
像是受到了什么力量的鼓舞一般,他向前伸出手去,搭在了那只邀请他的手上,然后跟着那个邀请他的男人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不管外界如何变幻,水晶棺内永远是白昼。潺潺溪流在他们的脚边流过,送走了一片白色的花瓣。
杨风威犹记得前几天自己在小木屋前洒下的百合种子,当时的他跪在地上对天许愿——花开的那日,便能与一心想念的人重逢于世。而现在,一柔风吹来,空气中柔和的,分明是隐隐暗香。
于是他执起玉剑持的手奔跑起来。照常理说,百合不可能刚播下种几天就生长开花的,可现在——
房前,树下,小丘上,栅栏里,已然一片花海。纯洁的百合在微风中招摇,香飘满园……
杨风威转过了身来,顾不上向震惊过度的玉剑持解释什么,便情难自已地将他扑倒在了花海之中,伸手捧起他的脸一通狂吻……
“唔……嗯嗯……”杨风威抱着玉剑持在小丘上打了好几个滚,百合的芬芳沾满了两人的衣襟。
缓缓分开,杨风威双手撑在地上把身下既纠结而又享受的玉剑持好好打量了一番,痴痴念道:“星城……”
“维基!”玉剑持突然一把推开了他。
杨风威说:“我不叫维基。”
玉剑持说:“我也不叫连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