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南朝皆旷达,可怜东晋最fēng_liú……”
半晌,历经半生风雨的老人才叹了口气,悄然感叹,“可惜了。他明明懂得这个道理,却还是堪不破叶凉风这三个字。”
夜深露重,唐信和叶凉风一路护送梁姨回去。
老太太的反应有些特别,既没有眼泪婆娑的感谢与感动,也没有欠人恩情的惭愧与内疚,正襟危坐在唐信的车里,闭目养神,端的是一股四平八稳的精气神。
叶凉风没有多问,也没有要邀功的意思,一是他本身不是这种人,二是这次他们能脱身功劳实在也不在他而在唐信,人家功臣都没有开口说什么,他自然就更说不上什么话了。
三个人都是内向的主,碰在一起,那就是三个闷葫芦,车子一路开了半小时,硬是没有一个人有冲动闲话家常聊个八卦什么的。
最后还是叶凉风咳了声,对梁姨道,“到了,我送您进屋吧。”
梁姨冷冷地“嗯”了一声,径自先行下了车。
他们的事,唐信自然没有想要加入的意思。对叶凉风说了句‘我在车里等你’,也就放他下车了。
叶凉风和梁姨一前一后地走着,也没什么共同话题。能想到的都是些良民不会搀和的事,总不能套近乎说“最近黑血站生意还好吗”“经济不景气,高利贷还放得出去吧?”,叶凉风头皮发麻地想好歹老子现在还是个警察,总不能跟人谈这个,索性也不多谈了。临走了叶凉风说了句:“梁姨,我回去了啊。”
“叶凉风,”梁姨冷冷淡淡地开口,终于说了一句今晚她为数不多开口说的话:“你有了男人之后是不是特别闲,连我的事都管。”
这实在不是一句上道的话。
人家救了你,千辛万苦地,烧了面子还烧了那么多钱,虽然那面子和钱都不是他的,但也是他男人的,怎么就换来一句这样的不待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