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有兴趣的，不过你要的话，我不介意先一步扫清障碍。”不羁的语气里有着无需多说的忠诚。

“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算一起毁灭也没什么……”

“你不觉得这个世界覆盖上鲜血才是最美丽的么？”

“这是……最后一次了……修。”

先是男人精致的下颌，然后是遍地的尸骸，沾满鲜血的手掌，再慢慢转回那个男人模糊的脸……明明断断续续，每次都是脸上的一个部位，但是……可以确定就是一个人。但是，这个男人，是聆听的那个人吧？说话的是谁？

一个男人的脸，合着不同的惨象交替出现着……奇怪的是，自己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世界的残忍么？即使面对父母的尸骸也不曾难过，所以看着破碎的肢体，横流的鲜血也没关系么？

只是，好像这不是自己……自己只是一个观众，看着摄影师的作品……不知道是谁，会留下这样的影响……全部，都是吸血鬼呢。

不同的能力交替使用着，却在眼前一一化作灰烬……咬着对方的脖颈，大口大口的喝着……甚至能感觉到喉头吞咽的酣畅……为什么全是鲜血的世界看上去那么安静呢？

挥起手中的长剑，对方身体被贯穿，喉头被击碎，脖颈被斩断……自己居然感到了一阵阵毁灭和杀戮的快感……

鲜血，如同雨水般洗涤了世界，让自己心中那样平静……这是谁？这是谁的感觉传到了自己心中？

一缕知道自己大概又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吧……习惯性看着，习惯性沉默着，直到……

直到那个女人出现。

依旧是灰蒙蒙的画面，却更加寂静。

一轮圆月悬在空中，那人，行走在月光下，手提长剑，剑身早已血迹斑斑……忽然间看见月光下女子窈窕的身影，居然站在那里看着，女子未动，那人也未动。

良久，女子转过身，嘴角含笑，“晚上好啊，吸血鬼先生。”语音清脆爽朗，如同和老朋友打招呼一样。

“你……”那人开口……居然是说话的那人……依旧看不到说话的人，但是，你想说些什么？

“你没事吧？”冰凉的触感让人惊醒，一缕缓缓睁开眼睛，是零焦急的看着自己。

“零？”刚才说话的是零么？和梦里不是一个人呢。

“一缕，怎么了？做梦了么？”零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缕的嘴唇张张合合，想要说些什么，是做梦了么？

“唔……好像是的。”刚才那是什么梦？断断续续毫不连贯？一缕挠挠头，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来，起来，我们回去吧。”零扶着一缕坐起，一缕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衣衫早已被汗水打湿，身上有些凉。

“嗯，已经没事了么？”抬头看看，已经是后半夜了么？

“嗯，后半夜的话，学生基本上都回去了，可以不用巡逻了。”零低声回答到，“你没事怎么不先回去呢？”

“因为说好了在这里等你的。”一缕抬头，微笑着看着零。

“以后不要了，直接回去吧，不要在这里睡着凉了。”习惯性的帮一缕穿着衣服。

“准备回去了么，两位？”莫莫站在门口，轻轻敲门提醒两个人。

“是啊，检查结果出来了么？”一缕歪头看着莫莫，什么时候回来的？

“呵呵，没有那么快，刚刚送去检验而已，结果还要过几天。但是……你的身体太差，以防万一，记得每天过来检查一下。”莫莫笑笑让一缕安心，然后又认真的交代一缕要每天报道。

“不用吧……又没什么大事。”一缕撅嘴表示有异议，自己又不是真的有什么病，每天过来很麻烦啊……今天来也就是量量体温测测血压而已，除了喝了一瓶营养液，自己连药都没吃。

“虽然不好确定，但是你每天过来的话可以及时确诊……嘛，就在学校里面，每天过来也没那么麻烦吧。”莫莫摊手表示无奈。

“唔……”一缕低头晃着两只脚，明显还是不情愿。

“一缕乖，要好好听医生的话。”零摸摸一缕的头，示意他顺从校医的建议。

“好吧……但是……”一缕点头答应，身体却摇摇晃晃，好像要开什么条件。

“但是什么？”零低头询问，生怕一缕反悔一样。

“没什么啦，我们走吧。”一缕站了起来，让零每天陪自己来明显不现实吧。

“老师，我会每天送他过来的，你放心吧。”零拍拍一缕像老师保证到，一缕低着头笑得很开心。

“真是可爱的兄弟俩呢。”莫莫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回去记住少吃一点生冷的东西……刺激的食物尽量避免，知道么？”

“知道啦……从小到大说的都一样。”一缕不满的回应到……都是走形式啊……父母会当面听着医生这样说，然后连连点头，回到家有时候几天不给自己吃饭都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