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苗秋停住手上的动作看着唐夏。
唐夏闭上眼睛,再睁开,下一刻毫无征兆地把苗秋按倒在床上,苗秋猝不及防,手上的药碗摔到地上,咕噜咕噜地滚了好一会。
苗秋整个人都懵逼了,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又被唐夏按回去。
唐夏盯着他,眼睛有点发红,声音微哑,“你是不是故意的?”
苗秋弱弱地道:“不……不是。”
天地良心,他那么认真的给这个炮上药。苗秋不是什么纯情的小男生,虽然没什么亲身经历,某岛国片子也是跟室友看了一部又一部的。他眨眨眼睛,大概知道唐夏是怎么回事了。可是唐夏怎么会对他起反应?!苗秋陡然想起了前两日叶雪尘说的“你和唐夏不也是那个关系吗,”不会吧,苗秋一阵头疼,难道唐夏真的是弯的?
没给苗秋思考的时间,唐夏已经凑到他肩膀,沉重的呼吸萦绕在他耳边。
苗秋赶紧道:“唐……唐夏,你……你冷静。”
“我已经够冷静了。”
苗秋心念一转,“你……你起码把面具摘下来再……”他知道唐夏从不轻易摘下面具,这次应该也不会。
话还没说完,唐夏一挥手树叶型的半边面具已经落到地上。苗秋睁大眼睛,认识唐夏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完整看到他的样子。
斜飞英挺的眉,削薄轻抿的唇,和浓密黑发下深蓝色的眼眸。唐夏从前带面具只露半边脸的时候就很好看,摘下面具更显得轮廓分明。
不过现在可不是夸他的时候,苗秋趁着唐夏松手一下爬起来:“我现在就出去,你自己解决一下,我不打扰你不打扰你。”
没走出两步,又被唐夏扔了回去,苗秋绝望,严肃道:“唐夏,我不是断袖。”
唐夏没说话,只在他耳边吹气,他把苗秋挣扎的手按在头顶,吻上他脸颊。苗秋悲愤地闭上眼睛,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熟了!苗秋在心里一遍遍地安慰自己,唐夏受了伤,不要跟病人一般计较,直到自己的身体起了一点微妙的反应。
这不可能!苗秋觉得自己要爆炸,连唐夏吻上他的唇他都愣愣地没有拒绝。活了快二十年,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对一个男人起反应!以前也和好基友好哥们开玩笑打闹过甚至互相帮着发泄过,但是苗秋从没有过现在这样的体验,整个人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都崩塌了!对不起广大人民群众,自己居然可能是弯的……
唐夏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滑过胸口,停在小腹下面,贴着他的唇似笑非笑地问:“不是断袖?”
日!苗秋羞愤欲死,只想读个条自绝经脉。
赶紧来个人拯救我!苗秋在心里呐喊。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的声音响起,蓝炘的声音传进来,“秋哥哥!你在不在玉蟾使回七秀坊了!”
唐夏沉默了一会,笑了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坐起来,苗秋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下了床,“你……你好好养伤。”说完赶紧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滚到窗边的药碗,唐夏沉下眼眸,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吓着苗秋了,但是他没有办法。幽魂草泽第一次见到苗秋的时候,唐夏其实没想出手,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更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从他十岁的时候第一次独自出任务开始,死在暗夜里他的追命箭下的人早就不计其数,他也会觉得自己肮脏,觉得自己沾满鲜血的千机匣是那么恶心,但是他是唐家堡的人,成为杀手是他无法摆脱的宿命。
苗秋和他不一样。他那时出任务受了伤无法使用轻功,隐匿在幽魂草泽附近想等内力恢复一点再回唐门,就在那时候看到了背着药篓的苗秋,他看不清苗秋的脸,只能看到他身上的银饰在阳光下发着亮。苗秋采药的时候很认真,蹲在地上一点点地挖,连一点根须也不放过的样子,站起来把药扔进药篓的时候会笑,还在哼唐夏没有听过的歌。身前几步远的草泽里就是鳄鱼群,他居然毫无察觉,蠢到家了看来武功也是低到家了。
鳄鱼扑过去的时候,唐夏犹豫了一下,但随即还是冲了上去,暴雨梨花针和裂石弩招无虚发,但已经用尽他最后力气。意料之中,这个五毒救了他。从来没有人会关心他疼不疼,他们只关心任务有没有完成人有没有死透。
苗秋武功不好,胆子也小,窝在小树屋里面,对所有事都很好奇。唐夏喜欢去找他,就算不说话,只是坐在树屋外面看着蔓延交错的藤蔓也让人很放松很开心。
他真的很喜欢苗秋。喜欢他在阳光下的样子。
想永远护着他,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殷醉月来找过苗秋,这是让唐夏最不安的事情。其实方才他并不真的准备对苗秋怎么样,他只是不想再犹豫下去,他要宣告所有权,至少让苗秋了解他的心意。
苗秋整个人处于游离状态,蓝炘拉着他往七秀坊走,路上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他一句也没听清。
苗秋脑海里自动发射弹幕,一遍又一遍地飘过四个字“我是弯的我是弯的我是弯的。”多么痛的领悟。
直到蓝炘猛地摇晃了他一下,大喊一声“秋哥哥,”苗秋才清醒过来,“怎么了?”
“秋哥哥我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的。”蓝炘噘着嘴生气。
苗秋摸摸他的小脑袋,“我在想事情,乖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说玉蟾使在七秀坊!正在路霜姐姐屋里等我们呢!教里好像出了什么事,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