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俞听见这声音,一愣,随即想到小花厅里只有银涟一人,这声音怕是银涟摔了什么东西。
银涟从来就是冷眼看世界,轻语戏人间,整个人淡入绯色,不勾起任何一丝涟漪。
而现在居然摔了东西,使得那俞顾不得身后的加亭,急急的冲进小花厅。
银涟坐在白石椅上,依旧身着神秘银色服饰,气质如云烟般缥缈清冷,只是那张绝美从不曾勾起涟漪的脸上带上了一丝诡异的绯红。
那抹绯红沉在银涟的脸上,使得银涟就像一层薄薄的冰面在暖阳的照耀下渐渐化开,露出里面清澈明净的寒水。
那俞看见这样的银涟愣在原地,而银涟也似是没有料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进来,也是微愣了一下。
那俞僵硬的转动自己的脖子,将自己的视线从银涟的身上移开,埋头看向地面。
结果,这一个埋头看见了更不得了的东西,惊得那俞瞪大了眼,恨不得自己马上消失在原地。
白净地面上的那颗已经裂痕的珠子十分吸引人,珠子明媚亮人,色泽均匀,一看就是高级品。
但更加吸引人的是……
珠子里竟然出现两个赤_身_裸_体的少年正在…………,而且现在还在行动着…………
看见这一幕,那俞紧眯着眼睛,极力消减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自己立马遁地消失。
“这时间怎么这么刚刚好,居然被我撞见一直不食人间烟火的涟太子看这些东西。”那俞悲催的感叹着。
在两个人沉寂的时间里,小花厅外的细碎脚步声越来越近,听见这声音,那俞已经快要哭了。
他明明是想要给自己家的主子创造时机,结果却好心办了坏事,要是被亭大人看见涟太子看这种东西的画面。
那俞在心里脑补了一下:亭大人肯定会大呼自家主子是个qín_shòu,而后自家主子肯定会大怒,到时候肯定会怒不可遏,到时候肯定会把自己给……
随后,不知道多少种死法出现在那俞的脑海里。
但这一些画面始终是那俞的妄想,因为银涟在听见脚步声的那一刻,立马施展反隐形【术】将地上的那颗珠子掩藏了起来。
当珠子“消失”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加亭刚好把他的第一只脚放在小花厅里的地面上。
那俞埋头站在离门十分近的地方,好像十分惊恐,而银涟坐在白石椅子上,莫名其妙的绯红着一张脸。
看见银涟的那张脸,加亭定住了脚步,仔细端看着银涟的脸,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确实脸红了。
“这……”加亭想要问发生了什么事,但仔细想想好像这不关他的事,便停住了。
银涟突然站起身来越过站在门处的那俞,一把拉过加亭的手,语气有些许急的说着:“我带你去看看另一处的风景。”
“我已经……”看完了,加亭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完,银涟就拉着加亭的手跨出小花厅,而加亭只能跟着银涟的步调小跑着。
当银涟走出小花厅之时,那俞整个身子瞬间瘫软了下来,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深吸一口气说道:
“今天不利于出门,太险了,要是再晚一秒,涟太子肯定让我死无全尸。”
那俞坐在地上不过一会儿,那颗珠子又显现了出来,里面的交_缠的人影晃花了那俞的眼。
越往后看,那俞也是微微脸红。
“都是你闯的祸,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的小命差点没了。”那俞不敢撒气在银涟的身上,就拿着地上那颗珠子发火。
“不要让我知道你那儿来的,要让我知道,我一定……”
话还没有说完,那俞便想起银涟今天独自去见了银澜,而且时间不短,自己也没有跟去,说不定……
那俞咽下一口气,哭丧着脸说道:“阶位太低,一个都惹不起。”
银涟的腿修长匀称,跨出一步根本不是加亭可以赶得上的,不过一小会儿,加亭便隐隐有些反抗的挣开银涟的手。
银涟察觉到加亭的反抗,松开手,回过头,有几分不解的看着加亭。
“你要干嘛?拉着我乱跑?”
抬头迎着银涟不解的目光,加亭背过手,用自己的右手握住刚刚被银涟拉过的左手,面上有几分不满。
“我……”银涟一愣,那种事儿扯烂他的嘴,他都不会说的。
于是银涟的生命之中出现两大不能说之事,一是那晚他无礼扒了加亭衣服的事儿,二便是今晚之事。
打死都不能说!
“尽一尽地主之宜罢了,你来了我的宫殿这么久。”银涟别过脸,冷着声音说道。
“地主之谊”加亭轻笑道,面上尽是不屑,他心里想到,你用锁链将我关在房间里,这就算你的地主之谊吗?那你的地主之谊也太高规格了。
加亭的轻笑与不屑刺激得银涟将刚刚发生的事儿完全沉静在脑海之中,脸上的绯色完全被冻结,金色眼眸里的那抹慌乱也瞬间湮灭。
“怎么待在这儿,我的侍者待你无礼了?还是你对我很是不满?”
此刻,银涟是他自己想象不到的冷漠,并且威慑之力十足。
加亭甩开脑海里异样的情绪,看着银涟这突然冷下来的语气与脸色,有几分不适应。
但还是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寄人篱下,只是一个被囚禁的人,只要银涟愿意,那么他随时会死去。
加亭紧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不说,但反抗不顺从之意十分明显。
这样的银涟,这样的加亭。
“天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