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不许走,我问你句话。”
李果想她是在病中,多宽容她几分,又返回去。
“你说。”
李果看向绿珠,却见绿珠吞吞吐吐,又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毅然问:“我要不是这妓馆里的人,你会喜欢吗”
“喜欢。”
李果回得坦诚,不加思索。
绿珠听着眼泪眼看就要落下来。
“都喜欢。”
李果拿起桌上的手帕递给绿珠。
“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外头的绿珠,我都喜欢。”
绿珠破涕而笑,抽走李果手中的手帕,用力揩去眼角泪水。
“你是当我妹妹般喜欢吧。”
绿珠对李果扮张鬼脸,到此时,她心里反倒释怀了。
“果子,我病要好啦,你说带我去茶坊,还算数吗?”
绿珠问着,她烦恼扫去,显然又恢复往昔的活力。
“还算数。”李果笑道。
他不是随口说说,答应人的事,自然会去做。看着绿珠欢喜雀跃的笑容,李果觉得简直像答应了果妹,要买什么好吃的给她,果妹在冲他笑着。
到此时李果也明白,他对绿珠不是男女之情。
夜里归家,李果将挣的碎银、铜板清点,存放进木箱中。
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还有楼下静谧的街巷民屋,李果睁着眼,睡不着。
从去拜访赵启谟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天。
赵启谟不会亲自来找他,但有可能会派阿鲤过来。自己已搬家,还是要告诉启谟新住处。
明日夜晚,如果去拜访赵谟会不会太冒失?启谟并没有再次邀请自己,可当时赵启谟也说了:“常往来”,可是频繁前去,真的像对他有所乞求那般。
想得头疼,李果拉被子把头蒙上,在黑漆中仍懊恼想着:说是常往来,我去找他,他却不来找我。
第二日,李果照常去珠铺,忙碌一个早上。午时,在仓库和阿棋挑拣有瑕疵的珍珠,从日头正炎,待至斜阳夕照。李果甩甩酸疼的肩膀,走到铺中,他刚迈进铺,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很别致的香味,令人遐想,牵动情愫。李果心情激动,两步做一步,赶到柜台处,只是看上一眼,适才的欣喜顿时荡然无存,归于虚无。
柜台前,李掌柜在接待一位商人,正是身上有龙涎香气息的那位富商。
“李果,将乙二柜的四分珠取来,算足三十五颗。”
见李果过来,李掌柜正好缺个手脚麻利的人手。
李果应声,过来从李掌柜这边取把钥匙,他去搬木梯。爬上梯子,打开乙二柜,从里边取出一屉珍珠。推开盖子确认无误是四分珠,李果爬下木梯。
捧着木屉到柜台,李掌柜瞅上一眼,确认没拿错。
李果端来银盘,他伸手进木屉里取珍珠,动作流利,行云流水般,三十五颗光润的珍珠落入银盘中。
“请留承务过目。”
李果双手捧起银盘,恭谨地将珍珠呈到留贾面前。
留贾点点头,接过装珍珠的银盘,他弯下身,将盘子拿给一位七八岁的小女孩看,宠溺说着:“玉儿,买这个好不好?”
因为被柜台和体型庞大的留贾遮挡,李果先前没留意到这位小女孩,此时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禁咋舌。
圆润无瑕的四分珠,单是一颗,就极其贵重,何况是三十五颗,足以抵上一栋大宅的价钱。这样的昂贵物品,看来是要这一位小女孩佩戴。
仔细端详小女孩,李果发现她眉如墨画,高鼻眉,密睫毛下,是双黑亮的大眼睛。
“有劳掌柜,过些时日,送来宅里。”
留贾拱手,准备离去。
“留承务慢走。”
李掌柜亲自将人送出铺外,相当殷勤。
李果跟出到铺外,待人走远,才问李掌柜:“那女孩,可是留承务的女儿?”
“你也瞧出,长得不像我们这的人。等项链制好,你随我送去留宅。”
李掌柜不说人闲语,只谈正事。
“好。”
李果想近来掌柜,不管是去这个府那个宅,都喜欢将自己带上,显然是因为自己长得端正,讨人喜欢,心里沾沾自喜。
比邻50.驿街髹商
对街分茶店的伙计张合兴致勃勃跑来, 凑到李掌柜跟前大声说:“驿街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