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很好,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骆衍语调软糯,似乎是在回忆很幸福的事情,“真的很好很好…”
“那你…”
“是我不好,骆清,我会毁了你的爸爸,你会难过,所以你要帮我!”骆衍认真的盯着被定在那边的骆清,“在这个园子里,只有你可能帮我。”
骆清终究想不明白骆衍想要逃走的动机,但他不得不承认,让骆衍消失,是件非常诱人的事情,“你想要我做什么?”
“明天他会送你去机场吧?我只要你帮我拖住他,尽量多一点时间就好。”
骆清听到这里,并没有马上答应,他沉默地盯着骆衍,似乎正在研究这人是不是在给他下套。
“怎么了?”骆衍被那打在身上的视线弄得有些不舒服。
“爸爸明天会去德国,你不知道吗?他送我去机场后,是不会回来的。”
第二十章
打着暖灯的浴室里传来水管吞咽水流的细小声音。
骆衍把身上的睡衣脱下来,用水沾湿了一部分,复又穿上。冷湿的衣服贴着骨肉,让他打了个颤,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而是舀着少量水染上才长出没有多长的头发根部。
做完这些,他拿纸巾小心地擦干洗手池里以及不慎滴落在外部的水,检查过,没什么问题才安心的回到床上躺好。
用被子捂住湿衣服,翻身每个姿势保持一段时间,待到被单上多多少少都沁了些许水汽,骆衍够过放在床头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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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溢正在房间里整理明天要带走的东西,大抵也没什么,却收拾了很长时间。内线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他看了看表,才发现已近深夜两点。
“爸。”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软软糯糯的,似乎带了几分委屈的意思,是骆衍。
男人只觉自己喉咙发紧,应了一声,在床边坐下。
“爸,我难受…”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混入了几分压抑着的哭腔,不明显,却刚刚好能叫人听得出,“你今晚去哪里了?都不在…”
“小骆,爸爸在处理些事情,今晚很忙,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过去看看?”骆溢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做恶梦了,害怕,我过去找你好不好?”骆衍这请求提得小心翼翼,说话间已经掀开被子下了床,“我不会打扰你的,真的。”
“小─”骆溢连骆字都还没有出口,电话那头就已经是忙音了,没多一会儿,房间门被人轻轻敲了敲。
只得开门。
骆衍站在门外,微微低着头,左边腮帮子上还挂着一颗泪。
骆溢心疼了。
揪得疼,疼得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