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号受训人员回宿舍收拾行李,基地的车今晚七点出发送你离开”,亓放的声音无波无澜,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
“怎么回事?我做错了什么?”7号一头雾水。
元锦西也很懵,若说在今天之前受训人员里谁表现最好她敢毫不谦虚的说是自己,但是经过今天她会毫不犹豫的说是7号,因为7号太全面,几乎没有短板。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走都不该是7号走,亓放到底是怎么想的!
“现在还不到六点半,你有疑问不如直接去问亓教官”,元锦西对他道。
她一直在等7号回来告诉她跟亓放的谈话结果,可7号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甚至连行李都没有收走。
第二天集合的时候亓放没有再点7号,元锦西便猜到7号应该已经离开。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是7号?
结束一天的训练后她去找亓放,想了解7号的情况。
亓放好像知道她会来似的,连椅子都给她准备好了。
“坐,晚饭都没吃就过来,看来你很在乎7号”,亓放一边吃饭一边含糊的说道。
元锦西坐下后,他把一个餐盘推到她面前。
她也没客气,低头吃起来。
亓放先吃完,靠在椅背上一边抽烟一边絮絮叨叨的与元锦西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自打来到基地面对你们这群呆瓜我说的话越来越少,憋得慌。现在好了,人走的差不多,我这压力也小不少,也有心情多说点儿话了”,他还对自己话多做出解释。
恢复话痨本性也挺好,说的多才能透露出更多的信息。
“7号……”
“甭问,问了也白问,我是不会说的,这是规定!从这个基地走出去你们就是陌生人,也许这辈子都没有再见的机会,不用舍不得,他不过是你军旅生涯中的匆匆过客,以后还会有更多这样的过客,如果你每一个都要去铭记,那估计你的大脑不够用”,亓放苦口婆心的说道。
元锦西却有不同的看法,“也许我以后会遇到更多的战友,可我想再也不会有谁像他那样凌晨时分给我洗衣服陪我聊天了吧”。
亓放嗤笑一声,“不过是两个需要慰藉的人碰到一起罢了,换个时间和环境他肯定不会这样,所以你不用把7号想的那么高尚”。
“我想知道他的名字”,元锦西先退一步。
可惜,亓放并没有因为她的退让便给她开绿灯,“一开始我就说过,来这里受训的人员不允许互通私人信息,作为教官我更不会明知故犯。你要清楚一点,在这里受训的每一个人未来都不知道会出现在哪一个战场上,到那时候他可能已经不是他,所以越少人知道他的过去对他来说就越安全,你明白吗?”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么多?”元锦西疑惑的问他,“你不是一直对我的性别很排斥吗?”
“我没有排斥你的性别,只是我认为我们不需要女性。跟你说得多,大概是因为我们有一起看片儿的情意吧”,他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回道。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跟她说这么多,元锦西都对他心怀感激,毕竟在心里极度排除的情况下他还是给了自己机会。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是剩下的人中最优秀的,你会不会考虑我留下?”她轻声问道。
亓放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们特训的目的是什么吗?你如此执着的想要留下是想证明你作为女性不比别人差还是想你的军旅生涯起点比别人高过程比别人顺结局比别人光鲜?”
“我猜你们是在选拔执行特殊任务的特种兵!”元锦西说出自己的猜想,“所有受训人员都是18到22岁之间的部队新人,以前都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所以身上没有沾染太多的军人的东西,出去之后也更像普通人。你们需要通过受训的人伪装成普通人去执行任务,而这项任务肯定对心理素质的要求非常非常的高,所以受训期间我们训练的重点不是体能也不是枪械,而是各种环境下的心理承受能力,我猜对了几分?”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只想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只是想进入战斗部队,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挡在我的战友身前”。
“好了,今天的谈话结束,祝你在接下来的训练中有优异的表现”,亓放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让她离开。
看来她猜的ba九不离十,亓放心里一定特别恼怒,所以才请她离开。
亓放虽然一直不肯跟她谈7号,但是她能从他的态度中判断出来,7号是真的离开了,以后恐怕只有奇迹出现她才有机会再见到7号。
她并没有很多的时间去想念7号,因为还有更为艰难的射击训练等着她。
在不断重复的训练中所有人都在进步,而且进步很大,而她在达到一个高度后就开始停滞不前,已经被其他人越落越远。
她不知道该怎么突破瓶颈,明明射击要领她都知道,可打出去的子弹就跟有自己的意志似的就不往靶心上钻,她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射击训练的最后一天,也是亓放宣布新一轮淘汰名单的日子。
元锦西很紧张,手心全都是汗,握枪的时候手甚至还有些抖。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今天打出的每一枪可都关系到自己是否能够笑到最后,绝对不能有失误。
可即便是在没有失误的情况下,她的射击成绩依旧算不上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