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准备好的说辞全堵在嗓子眼,李奉天对着镜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自己的手,时戬的背影折射在里面,那曲线,那腰身,映在李奉天眼里,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扼住他的前列腺,让他再也挪不动步。
李奉天一边偷偷从镜子里意-淫时戬,一边寻思说点什么打开话题,一般来说烟是男人之间打开话匣子的最好武器,可他根本不抽烟,上哪整烟去?所以说好男人不好当,危难时刻净掉链子!
要不等时戬尿完过来洗手,他再特理所当然的来句,“你怎么最近都不来找我?” 李奉天琢磨这句话够呛,跟个失宠二奶似的,小家子气,但是他现在大脑一片浆糊,能抓住的只有这个了。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时戬完全当他是透明的,尿完拿过摆在台子上的湿毛巾擦了把手,完事往垃圾桶一扔,就要走。
这哪行!李奉天装不下去了,水龙头都来不及关,还好人都是感应式的,湿乎啦啦的手不管不顾,一把攥住时戬的手肘,满脸的委屈和不可置信,时戬进来以后就没拿正眼瞧过他,床都上过了你装什么犊子。
“站住,你怎么回事,不知道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吗?你存心气我是不是!”
时戬慢吞吞斜过身,扫了眼李奉天湿乎乎的爪子,一点没糟蹋全蹭外套上去了,冷然地问:“有事吗?”
“……”李奉天此时此刻只想脱下鞋砍他,这话太气人了,他两都那种关系了,感情这位玩完就算,一旦点贞-操价值观没有,老祖宗留下那点礼义廉耻全让狗给吃了。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我告诉你,有事,有大事!”李奉天气呼呼地就是不撒手,“时戬你听好了,我不跟你似的玩完人裤子一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是个传统的正经老爷们,你把第一次给我了,我就得负责,再说我的第一次也给了你,你怎么也得表示表示,不能就这么算了。”
先不论什么叫传统正经老爷们,就李奉天那德性,青天白日的舔着脸说瞎话也不怕给雷劈死。
垂着眼睑,时戬翘起嘴角,像是听见了多大的笑话,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笑容稍纵即逝,对上李奉天的那双眼阴冷的让人生畏,“放开。”
李奉天愣了,没想到时戬会跟他来真格的,上回明明还热情如火,怎么下了床性情都他妈变了,这是他妈的什么基因。
时戬阴沉的好像只要他不放手随时都可能叫人暴打他一顿,李奉天真不敢轻举妄动了, 可要让他松手,又不甘心,这么一大活人长腿四处跑的,逮住一次叫运气,再次叫奇迹。
这边时戬脸一拉,那边李奉天立马就孙子了,想起来他这是找人再叙旧情来得干活,不是来比谁更生气的,软着嗓子,硬生生摁住了脾气,在那小心翼翼好言好语地问,“你怎么了,不高兴?谁哪惹着你了?”
李奉天有点生不逢时的窝囊感,好不容易把正主儿扣住了,结果整个一傻逼哭着喊着往枪口上撞,他出门没看黄历选错日子了,李奉天把姿态放到最低,心说我都这样了,送上门的你总不好拒绝我吧。
结果那位脸依旧拉的跟长白山似的,语气更重了,“别碰我。”
声音不大,语调严肃,本来脸上的那层淡淡地红晕全跟着这点疏离,褪尽了,时戬眼含冰刀,在他眼里李奉天就是活动的大型垃圾堆,脏!
李奉天是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位真是如此薄情寡性千万年难得一见的主儿。
连他这样的,刚从人身上下来,哪怕是不满意呢,下回遇见也都客客气气的,大不了不装模作样当陌生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像见。
可时戬太不可人留面子了,从里到外都透着不厌其烦,李奉天憋屈大了,你他妈要是这么清高,当初就别插-进来,他都全方位三百里十五度立体式自插伺候了,这位不但白嫖还使用愣暴力,搁谁身上能顺气,老子该你的?
连日来因为等待堆积的怒火和欲-火一起冲到气脑门,李奉天气得快炸了,大喊道:“你什么意思,我一直等着你盼着你,天天捧着电话跟傻子似的,睡觉上厕所都得随时带着,可你连一通都不给我打,好不容易找着你,还跟我使脸色,行了,时戬,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想玩我,亏我还傻不拉几的喜欢你,是我贱,上赶着找人干行了吧,以后你走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井水不犯河水。”
李奉天越说越委屈,代入感特别强,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眼眶红了一圈,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跟个被臭流氓始乱终弃的纯情小处男似的。
“我不就是喜欢你吗,你至于这么跟我端架子吗,谁再想你谁就是孙子,我算是瞎眼了,看上你!”李奉天嘴里说着绝情的话,却偏偏不撒手,本来好好一性格贞烈的良家妇男形象立马埋汰的不行。
李奉天这话一甩出,一般人也就给个台阶下,哄哄完了,结果时戬跟看猴戏似的,在那冷冰冰的站着,一点反应不给,好像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李奉天这回真绷不住了,他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自己送上门真情大告白,放屁还臭呢,他倒好,不带响不带味的,白给人当笑话看了。
于是,他不负众望地哭了,泪洒当场。
哭得还挺伤心,也就不顾里子面子了,刚刚那番内心独白都是压着嗓子的闷吼,这下全然不管了,大不了以后都不来了,在那哇哇直淌眼泪。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