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安纳斯就算有起床气,也万万不想把气发泄在莫悱头上。可他必须得装,因为祈月烛就在他耳后呼吸,要是那不男不女的死变态有心出声,安纳斯与莫悱初恋般的好状态会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您早,安。”——祈月烛的听力奇佳,安纳斯感觉它在一顺顺的抚摸自己的腹部,好似在一遍遍的压抑自身的烦躁,不由得暗呼不妙。
安纳斯只得带着很重的鼻音,闷闷嘟囔,继续装什么也没发生:“……嗯。”
“安,如果觉得我打电话的时间过早,我可以晚一些再叫你起床……”
祈月烛停下了抚摸他腹部的手,转为扒拉他的睡裤。安纳斯反脚狠踹了祈月烛的小腿一记,可动作幅度不敢过大,导致祈月烛压根不疼不痒,纯当成了情趣。
安纳斯知道祈月烛的意思,是希望自己答:“你以后别早上打电话给我了。”可他才不愿主动抛弃夫人早安吻般的温馨电话,便在深吸口气后,答道:“……没事。”
“嗯……安,最近……我有机会见到你吗?”
电话那头,莫悱的声音格外小心翼翼,就像生性腼腆的小狗一样,大眼睛眨呀眨的摇尾巴,试探着轻声叫唤,预备着主人一显出不耐烦的样子,就缩回狗窝安静待命。
一股暖流破冰而出,安纳斯背对着祈月烛笑了,觉得自己的老婆真是可爱得犯规,要不要这么温顺体贴啊,贤惠程度直拼霓虹国的传统女孩儿了。
可祈月烛的“心眼”无疑捕捉到了安纳斯的喜悦,它在安纳斯与莫悱心灵相通的时刻紧咬了嘴唇,抚摸安纳斯细嫩臀部的手停顿了片刻,突然凶狠的掰开了他的臀缝,将一根吮吸过的手指捅了进去,搅动几个小时前才清洗过的内里,让安纳斯一下子就没了声音,只能费尽心机的努力平顺呼吸。
祈月烛的手指感受到了安纳斯内壁的紧缩,知道他想倔强的排挤出自己的入侵,委屈淌过的心底登时袭蹿上一浪施虐欲,它将嘴唇咬得更紧,生怕自己一个冲动,又让安纳斯痛得抓床单,加深对它的埋怨与憎恨。
“……有。今天去找你。”
“非常感谢,我会等安的。”
安纳斯伪装若无其事的功夫向来出色,莫悱的声音则透出真真切切的欢乐,祈月烛暂停了深入安纳斯体内的手指,再一次恍惚自己唱了多年独角戏的可悲,迷惘间觉得,安纳斯距离自己既近且远,它明明筑起了密不透风的牢笼,却总也圈不住安纳斯的心。他的心一直很狡猾,月光般滑动,一会儿就溜走了;它则是劳苦奔波命的夸父,永远也追逐不到自己想要的圆满。
酸涩在鼻腔内膨胀,祈月烛抿唇屏吸,扶着自己在清晨例常兴奋的家伙什,一点点进入了安纳斯才在几小时前接待过它的甬道,并用缓和的摩擦无声的提醒安纳斯:你该挂电话了。
“……下午吧。”果然,安纳斯低声说完,不给莫悱道别的时间,就挂断了电话。
将曾属于夫人的黑色触屏机紧攥于手心,安纳斯紧闭了眼后睁开,觉得祈月烛的浅浅抽动愈发可恶可憎,它就那般堂而皇之的侵.犯着他,以爱为名,毫不顾忌他的屈辱绝望,维持了两年无聊的单箭头,仍能恬不知耻的自得其乐——
“祈月烛,我一定会让你死得比我更痛苦……”安纳斯用另一只手紧攥了床单,拼命无视那隐约被勾起的快.感,哑声道,“我要把你剁烂,一刀一刀割你的肉,让你被狗啃脸,被它们撒一身的尿,臭成只屎黄色的虫子——嘶……!呜……”
混了痛苦的快乐最让人难熬,安纳斯出窍的灵魂在上空俯视,觉得自己的身体简直疯了。他的心疼,胃疼,可前.列.腺被顶撞的快.感还是电击着整具身体,就像猛然冲刷而过的激流,瞬间掩盖溃烂的部位,稀释密麻至浓郁的病毒群,让他震荡着洪涝,不再干涸千里,而被溃堤的洪流席卷一切的污迹,好似涝情过后,就能指望纯净且肥美的土地似的。
可他在心底里明白,他早就田野龟裂、蝗虫密布了,他所幻想的被清流洗涤的救赎,只是扭曲现实后的虚伪梦境罢了。
侧躺着,被怀抱,从背后被进入,曾经是安纳斯与祈月烬洞房的那天,祈月烬对安纳斯用过的姿势。他现在都能回忆起那时的感触,那是他的印象里,他与祈月烬的第一次,由祈月烬主导,而祈月烬也只在上过那么一次而已……
往事在脑海里盘旋,飞鸟清啼而过,只留给安纳斯意味深长的警示眼神。不管理由为何,安纳斯毕竟还是出轨了。就算他能争辩,自己的心灵并没有偏向祈月烛些许,可两年来,他的身体一直被祈月烛玩弄,并为了维持与它的交易,将被玩弄到死,也不得吐露丝毫的真相。
里,常有一个人为了霸占另一个人,先从他的身体开始调.教的桥段。安纳斯浏览过那些强制爱的,最开始,他只当看个新奇,看后嗤之以鼻,不再思虑。可虚构变为了现实,他被祈月烛禁锢了整整两年,身体的每一寸都擦不去它的印记,他真能保证自己皮囊下的心还那么一尘不染、忠贞如一?
在震颤着恍惚后陡然清醒,安纳斯将指甲嵌入了祈月烛搂抱他腹部的手,深深的剜挖,在祈月烛白净的手背上刻出了仇恨的血痕,却因无暇顾及抑或其他原因,没有阻止祈月烛爱抚他物事的另一只手。
前后受击,安纳斯颓唐着听天由命,连嘴里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