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静深没他力道大,被扯的踉跄着站起来,景泽的手大力捏着他的胳膊:“你害怕了是不是?啊?!”景泽这才看到曲静深的手,上面一道道的血痕,有的地方皮都张开了,露出了肉。
景泽感觉自己喉咙很堵,心里有许多话却一句也说不出。他本来想服个软、认个错的,可是却没料到曲静深一个大耳刮子甩过来,清脆的响声让景泽惊呆了。直到脸部火辣辣的疼,他才相信刚才发生的不是假的。
景泽大骂:“我操你的!来啊,再打这边!”景泽把另半边脸又凑上去,曲静深却头也不回地走了。景泽站在那儿气的要发疯,他长这么大哪受过这样的委屈。
“曲静深!你就是害怕!从他妈的第一天起你就害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就是怕被人看到了瞧不起…”曲静深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上楼的脚步声听起来很沉重。
那是他们第一次正面冲突,景泽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喜欢男人或者女人有什么区别,但就在看到曲静深无助表情的瞬间,才意识到原来是有区别的。但区别在哪,他当时还不够成熟,想不通。
景泽在那儿站了良久,直到手脚都冻麻了才上楼。他站在门口敲门,足足十分钟后曲静深才给他开门。曲静深坐在沙发上,呆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景泽叹口气,坐到他身边说:“对不起。我刚才不该说那些…我…”可我什么,景泽却没有了下文。
曲静深坐在那儿呆呆地听着,景泽看到他手上干涸的血迹说:“我去拿温水洗个毛巾帮你擦擦…”
曲静深看着景泽的背影,心里一片空白。没多大会,景泽洗好毛巾,蹲在地上拿过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帮他擦着,生怕弄疼他。等擦完了以后,又去重新洗了下毛巾,然后耐心地帮他擦脸。“别哭了,哭的跟小花猫似的…”
他这一说不要紧,曲静深跟管不住自己似的,泪又掉下来。景泽拉过曲静深的手摸着自己的脸:“你刚才打的可真疼,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打脸。”
曲静深跟没听见似的,无动于衷。景泽拉过他削瘦的手捏了捏,说:“兔子,你要是打定决心真跟我好,就不要怕这些事。”
听完这话,曲静深愣了愣。景泽紧了紧抓着的手:“妈的今天都是李国其他们灌的,以后我再也不喝醉了好不好?再喝你就打我,拿扫帚可劲打。”
折腾这么久,曲静深有点累,仰躺在沙发上,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景泽转身拿来曲静深常用的本子塞他手里。曲静深不接,景泽只好把本子搁在他胸前。
过了一会,景泽问:“兔子,你饿不饿,我去做饭。”景泽转身去了厨房,可看着空荡荡的厨房却又无从下手,他才想起来,菜从昨天就没了。他想学曲静深烙饼,可是光和面就和了半个小时。
曲静深在沙发上坐着,听着厨房里锅碗瓢盆敲打的声音,把头深深地埋在了手臂里。他又有什么呢,他什么也没有。
景泽端着烙好的两张饼放到桌子上:“兔子,第一次呢,你就尝尝。”饼糊了,黑乎乎的,还有一股子焦糊味儿。曲静深瞄了一眼,胃里虽然唱着空城计,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景泽撕下一小块,放到曲静深嘴边:“来,吃一口,就吃一口。”他满脸堆笑,讨好似的看着曲静深。
曲静深接过来放到嘴里嚼了嚼,全是盐粒,还有点苦。景泽问:“好吃吗?别生气了啊,相信我,不会出事的,谁敢乱嚼你舌根,回家跟我说,找人揍丫的!”景泽撕了块饼放进自己嘴里,然后全吐了出来。
曲静深却跟没事人似的,一口不停一口的吃着。似乎这饼就是美味,或者他只想把肚子填的满满的,多少会有些安全感。看他这样,景泽又有些烦躁,他劈手夺过曲静深手里的饼丢到一边。
景泽逮着曲静深的手腕,死捏着不放手:“闹够了没?!”曲静深抬眼看他,眼里隐约又有泪花,景泽把本子死活塞他手里:“写啊,把心里想的全写出来!”
景泽把笔强塞到曲静深手里,曲静深握着手却使不上力。好大会才写出了几个字:“你走吧。”
景泽劈手夺过笔扔到一边:“你还是别写了!等我走了你再找其他男人是不是?你现在跟女人还行吗?!”
曲静深知道景泽嘴没个把门的,可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要抬手再给他一耳刮子。他活了二十几年,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想打人。景泽没让他得逞,他抓住曲静深抬起的手死死不放:“我刚才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还想怎样?!”
曲静深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摸到笔记本就甩向景泽,景泽没避开,正好砸到鼻梁上,血顿时从鼻子里流出来。景泽伸手摸了摸,满手的血,他倒也不紧张,朝曲静深笑笑:“非要见血你才满意!”
曲静深似乎也有些紧张,他赶忙起身去拿毛巾,却被景泽拉住了手:“算了,让它流呗,你什么时候不生气了再让它停。”
曲静深在心里骂了句神经病,还是去给他拿了毛巾,手上故意没个轻重地帮景泽擦。景泽倒跟个没事人似的,他朝曲静深笑,又伸手搂他的腰,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反正脑袋为你开了一次瓢了,也不在乎第二回,要不出去捡个板砖,往这儿砸…”景泽指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