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银时就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松阳连他的表情都没来及看清楚。
松阳有点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重新露出微笑引着百合子进入庭院:“真的很抱歉。这边走。”
>>>>>>>>>>>>>>>>>>>>>>>>>>>>>>>>>>>>>>>
招聘的事让私塾热闹了一天,最后敲定了一个路过看热闹的老太太来做这份工作。那些被刷掉的年轻女孩子虽然惋惜但也没有办法,发泄似的把私塾准备的点心全吃光了以后就纷纷散去了。
有人负责做饭,松阳自然就轻松多了,也有时间看看书写写字什么的。最近村子里的行商给他带来了一批从天人那里买来的书籍,他翻开一看,满眼都是熟悉的文字。
“……这是从哪个星球弄来的……”他扶着额问。
“哦,那个星球好像很远的样子,叫做天朝星。”
“……是、是么。”
但是松阳总觉得心里堵堵的,有些静不下来看书。他推开窗户看了看外面,院子里有几个孩子正在扫着积雪。因为古村婆婆的事,大家虽然强撑着笑脸,但谁也没有打雪仗的兴致了。原本放学后热热闹闹的院子,现在变得寂静了很多。他抬高了视线,就看到那个一头银发的孩子抱着刀坐在樱花树最低的树丫上发呆。
银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眼神很悠远地绵延到被火烧云染红的天边去。
如果说因为一年的相处,他还能对桂和高杉有一定的了解的话,那么对于刚刚被他捡回来的银时,他的了解简直就是零。他只是借着自己照顾小孩子的经验来面对他,最多再加上一点对银他妈主角的印象。然而有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银时到底早熟到了什么程度,发呆的时候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他看着那个望着天空发呆的孩子,总算找到了郁闷的根源。
突然,有个孩子跑到他窗前,嚷嚷道:“老师老师,相田学长来探望你啦!”
他闻言起身,拉开和室的门走到私塾的大门边。
相田是他派出去游历的年长一辈学生之一。这些游历的学生有的时候也会回到私塾住两天,跟松阳讲讲外面的经历,然后再带上刀继续出行。他记起相田还是他教过的学生中最年长的一个,一年前他就被派出去游历了。时隔一年,记忆中还显稚嫩的少年如今已经称得上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了。
“老师,我正在往萨摩藩去,路上经过这个村子,就想着要来见您一面。”满脸朝气的青年边说边从背上的包袱里掏出一包东西,“看,给您带的礼物。”
“谢谢。”他温和地微笑着接过,领着相田往自己的和室走,“先进来休息一下吧,晚饭马上就好了。”
相田跟着他走过院子,边走边感慨道:“啊~老师你这里还是没有变啊……一年前我离开的时候就这样想过,不管我在外面成长成什么样子,不管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老师这里永远都是这么宁静,像与世隔绝了一样……”
松阳笑了,回头道:“相田出去一趟,别的不说,赋词水平见长啊。”
“老师你别说了,害的我又想起当年被您罚抄课文的悲催往事……”
两人说笑着穿过庭院,经过银时发呆的樱花树下时,银时那双淡漠的死鱼眼似乎动了一下,看到松阳并没有抬头,才又抬起来看向远方的落日。
直到老太太叫他去吃晚饭了,银时才从树上跳下来。跳下树的时候长长的刀磕碰到了地上,他下意识地赶紧把刀提起来,然后为自己的反应一怔。怔了一会儿,孩子负气似的把刀丢到了地上,跑去吃晚饭了。
到了夜深时,他又跑出来把刀抱了回去。
十
相田打算在私塾留一晚,第二天再启程。于是晚饭桌上比平时多了一个人。相田虽然比高杉他们都要年长,但性格很爽朗,而且跟桂、高杉是认识的,他们很快就玩到一块去了。说“玩到一块”也许有点夸张,因为一直都只有桂在跟相田打来打去,高杉如往常一样一边护住自己的碗防止唾沫星子什么的突袭一边皱着眉念叨几句,而银时则是完全无精打采的样子在刨饭,连红豆都没有撒上去。
还在赌气吗……松阳叹了口气,也许今天在百合子面前说他的语气有点严厉,但是任何一位长辈看到他那个样子对待客人都会忍不住说上两句的吧……他抬起手试探地揉了揉那头柔软的卷毛,意料之外地被躲开了。
“你的脑袋现在连老师都摸不了了?”他又无奈又好笑地低声道。
“不想跟你讲话。”银时嘴巴里塞着饭闷闷地说。
果然是在赌气啊。松阳也没再多说什么,勾了勾嘴角就把手收回去了。
银时看到他把手收回去,顿时露出了一点愤懑和懊恼的表情,然后不小心被饭给噎住了,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噢!银时,你的喉管终于被红豆们塞住了吗!”桂立刻很人i妻地爬到银时身边坐好给他拍背,但是松阳清楚地看到桂每拍一次银时都像是要被拍得陷进地板里去了一样,“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荞麦面比红豆饭安全多了!至少卡在喉管里的时候可以‘唏溜’一声滑啊好痛好痛。”
银时一脸黑线地把桂的马尾揪起来,扯得桂整张脸都变了形:“假发啊,我看你的脑袋里也塞了不少东西嘛,需要银酱给你疏通一下吗?”
“不是假发,是桂噢噢噢噢!”
看着银时揪着桂的马尾把他往墙上摔,相田端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