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偃云说:“暂时没在学校查到什么,具体的还不好判断,总之你也小心一点。”
江玖说:“你给的手串我一直戴着的。”
学校不方便再去,安偃云就想出一个新鲜点子帮助江玖揣摩剧本。他把冬天的厚衣服全翻出来,里三层外三层把江玖裹上,最后还往他怀里塞进去一个热水袋。
这会儿正是夏天,江玖被热得几乎中暑:“这是做什么。”
安偃云让他的龙冷冰冰地缠上来:“带你去入戏——闭眼。”
江玖从善如流,闭着眼睛任由安偃云牵着他的手。不过片刻,一股严寒袭来,刚刚他还嫌穿得太多、热得难受,这会儿却又嫌冷,恨不得再加一件军大衣了。
安偃云自觉给他挡风:“到了。”
江玖睁开眼睛。
他看到一片冰雪。
他和安偃云正站在冰川顶端,往上是碧青的天,往下是闪亮的冰雪;不远处有几只圆滚滚的企鹅,正在忙忙碌碌地筑巢。
安偃云怕他还是冷,把他连人带衣服一搂:“这就是司彦石葬身的地方。”
江玖站在冰川上,仿佛站在天地的边际,胸中被一种庞大而崇高的感情充塞,他隐隐理解到为什么司彦石即使深爱他的家人,也不愿放弃这项能称得上危险的工作。
安偃云指了一个方向给他看:“看见那边的房子没有?”
江玖仔细去看,才发现那皑皑白雪里有一些白色的建筑,跟这方天地融入得无比和谐。
安偃云说:“那个就是司彦石工作研究的地方,是最早一批科考队员徒手建起来的。”
“徒手?”
“差不多吧,没有重型机械,也不会法术,用的最初级的盖房子的方法。”
江玖喃喃:“我觉得我现在不是司彦石,而是司苹。”
他凝视着冰川,仿佛冰川中真的有一张安详的、年轻的面孔。
安偃云一把抱住江玖,把他卷回了盛夏。
隔了几天再去剧组讨论剧本的时候,于文生敏锐地察觉到了江玖的细微变化:“小江,你有心事?”
江玖无精打采地说:“我这几天总是时不时发愁我国的前沿科技发展,晚上做梦都在做课题,立志要做出一番贡献来;结果一睡醒就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不会,心里内疚得要命。”
于文生说:“你这是进了角色了,再揣摩揣摩,揣摩到觉得自己什么都会、每天都在燃烧生命报效祖国的地步,就可以了。”
江玖有些不习惯:“我一直不是体验派的路子,从前不管演什么角色,都没这个样子过。”
于文生倒是乐见其成:“演完歇一歇就好了,没必要给自己贴标签,顺应自然就行。”
制片杨建川不敢苟同:“不对不对,电影宣发还是要好好做的,没有票房我们总得有口碑吧?”
于文生笑笑:“总会有的;正好小江这个状态,跟贝贝试一下戏,我看看效果。”
贝悦可就冲江玖喊了一声:“爸。”
试戏只试了一小段,是司苹假想中父亲没有去世、陪她去大学报到的一个场景,于文生摸着下巴想了半天,最后说:“这段戏删了,不要。”
贝悦可问:“为什么?不是要表现我爸对我的人生指引嘛!”
江玖说:“是不是有点灌输得太刻意了?”
于文生不置可否:“今天差不多就这样吧,我们十一月中旬就开机,具体的安排我会随时跟你们联系。对了,十月份留个空档出来,那个金桔电影节,我们要去走个红毯。”
江玖当时表情没什么变化,老老实实答应了;等回了家就开始傻乐,玩手机也笑,煎鸡蛋也笑,看新闻联播时候更是乐不可支,简直是“全国人民都过着幸福生活”的典范。
安偃云最后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笑什么呢?”
江玖也不在意脸上被掐得有点疼:“我要去走金桔电影节的红毯了!”
安偃云吃惊:“《远在远方的风》?没开拍就去走?”
江玖拿着安偃云的手腕甩来甩去:“是啊是啊,虽然是为了宣传,但那也是红毯啊!”
安偃云也很高兴:“那我们庆祝一下!”
不料江玖竟然拒绝:“不行,我要为祖国科研事业献身,不能天天纵□欲过度。”
安偃云突然觉得江玖多演演强取豪夺的总裁挺好的。
在安偃云的这种期盼下,江玖饰演的第一个霸总欧阳杰很快就与观众们见面,比原计划提前了一个月。
江玖也没太关注这边,配合剧组发了几条宣传微博,又跟其他演员线上互动了一下,就去继续体会司彦石的内心世界了。
或许是江玖之前的积累到了时候、也可能是欧阳杰这个形象正好戳中了观众们的少女心,《失忆新郎》这一部放在江玖履历表中并不算突出的片子居然大爆了。
最初播放的时候是在卫视台每天十点放一集,没想到收视率节节攀升,电视台竟然剪了正在黄金档播出的《小厨娘》,把《失忆新郎》提了上来;当然,片名被改成了《爱的呼吸》。
江玖翻了一下微博,靠在安偃云身上哈哈大笑:“要命,观众居然都不买账,在发起投票要求把片名改回《失忆新郎》呢!”
安偃云也上了他那个一直尘封的微博小号:“其实我也觉得原来的片名好,一听就有戏。”
他说着给《失忆新郎》投了一票,一看结果,居然只有52的支持率。
江玖指出:“29的票被投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