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博衍开始发烧，最开始是博雅觉得怀里的温度有点高，一摸他的额头，很烫手。

博雅赶紧起来，给他灌了点灵力，发现没有退烧的迹象，有些心慌，立刻去拍绎心的门。

绎心睡得迷迷糊糊被吵醒，没好脸色甩给博雅，到博衍那边了解情况，只是普通的发烧而已。

“这个是退烧药，先喂他吃，到早上还没退烧再找我。”绎心打着哈欠回房补眠，“对了，可以给他擦擦身，降温。”

博雅检查了一下药物，确定没问题才喂着博衍吃下，然后烧了热水，用软布慢慢给他擦身。

博衍烧得迷糊，梦到了许多过去的事情，从博雅来到衡山，自己慢慢喜欢上他，到博雅接受他的表白，再离他而去，最后到博雅死的那一刻，他始终不明白，这样的“为他好”，到底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

博衍呓语，睁开了眼，博雅赶紧查看他的情况，发现他的眼睛根本没有焦距。

“为什么……”

“衍衍。”博雅继续用软布擦去博衍额上的细汗，“好好休息，你在发烧。”

“你说过……爱我的……可是你却离开我……”

博雅皱眉，“衍衍？”

“你离开，是为了保护我……呵呵……”博衍轻笑，眼角却渗出了泪水，“有用吗，最后还不是死了……”

博雅心里一紧，博衍的死永远是他心里的伤痛。他发过誓要保护好衍衍的，却从来没有兑现过承诺，无论是上一世，还是现在。

“雅哥哥，为什么你的保护就不能在我身边呢？”博衍转过头看着他，“还是说，你的心，在别人身上？”

“没有，衍衍，我……！”

“雅哥哥，如果你不能永远在我身边，我希望你离开，我不要你的怜悯，也不要你的同情，更不想你把我当成弟弟来对待。”

博衍闭上眼睛，如果继续在博雅身边，他必定会沉溺在博雅的温柔里不能自拔，与其重蹈覆辙，还不如，一刀两断。

博雅认真地凝视着博衍，衍衍说得对，他自以为是的保护一直都在伤害衍衍，这样看来，衍衍比他坚强很多。

“衍衍……”温柔的声音让博衍颤了颤，不断给自己心理建设，我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忽然，嘴唇传来柔软的触感，博衍闭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识伸舌头舔了舔。

结果小舌立刻给勾住，博衍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博雅，不知该如何反应。

博雅本来只是想轻吻一下表明心意的，可是博衍的小动作就像打开了开关按钮，让他忍不住加深这个吻，一发不可收拾。

博衍秉着呼吸，小心翼翼的，生怕这是在做梦，因为博雅从来没有主动吻过他，而且还是这么深的吻。

柔软的舌头尝遍了博衍的每一寸，博雅仍然觉得不够，当真想把他拆食入腹。

直到博衍喘不过气，博雅才放开他。博衍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缺氧憋的。

“雅，雅哥哥……”博衍湿漉漉的眼睛，带着欢喜和羞涩，看着博雅。微哑的声音让博雅心里痒痒的，跟被猫抓似的让人心动。

“衍衍，我爱你。”

博衍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到后半夜就不烧了，而且还睡了个安稳觉，做梦都差点笑醒。

醒来的时候，他还在博雅的怀里，偷偷扭动脖子看着博雅，重点注视着嘴唇的部分，暗忖昨晚应该不是在做梦。

如果是梦境的话未免也太真实了，柔软的触感似乎还留在唇上。

博雅睁开眼睛就看到博衍脸红红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感觉到他醒了就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充满期待。

“衍衍，早。”博雅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博衍立刻心花怒放，看来昨晚不是做梦，嗯。

“雅哥哥早。”博衍笑得花枝乱颤的，“雅哥哥昨晚亲我了？”

博雅配合地点头道：“嗯，亲你了。”

“那，那为什么……”(*/w╲*)

“傻衍衍。”博雅爱怜地亲吻他的额头，“我爱你，一直都是。”

博衍：(′▽`〃)

“可是我以前那么坏，你也喜欢我吗？”真不想，以前的博衍都不是他。

博雅摇头，他已经不打算再瞒下去了，“我喜欢的只有衍衍，不是博衍。”他顿了顿，“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听了前半句，博衍不明白，后半句，突然瞪大眼睛，懵懵地看着他。

“衍衍，对不起，我一直都在伤害你。明明下定决心要保护你的，可是却总是让你受伤。”

博衍缩了缩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上一世，大部分回忆是美好的，最伤心的也就临死前几天，可是却刻骨的痛。

其实昨晚借着发烧说出那些话，是一时冲动，现在仔细想想，雅哥哥甚至都没有问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就说明，雅哥哥一直都知道。

既然雅哥哥也是重生的，那他也不用瞎猜了，憋在心里的话可以摊开说，这样也好。

博衍长时间不说话，博雅有些不安，慌忙解释道：“衍衍，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怕你接受不了……”怕你还讨厌我。

博衍微微撅嘴，“那你死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那样对我，都是为了保护我……”

“是。”只是他太过自以为是了，不仅没有保护好衍衍，反而伤了他。

“那，那爱我比爱显荣还爱，也是真的吗？”博衍瞬间红了眼眶，转眼又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