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在等我不成?”二皇子一笑,丹凤眼弯弯很是诡诈。
“二哥你真狠心呐……”六皇子也是笑,走近二皇子低低道:“就算他不是亲弟弟……”
“老六啊——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二皇子打断六皇子的话,抬手揽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向外走去。
呵……我这苦肉计升级了是么!天铭泱微微张开眼睛,喘息着。
不过——他妈的那有必要打这么狠吗!
身子被一左一右两个狱卒架起,天铭泱身子一沉,压在右手的狱卒肩头。
“殿下就交给我吧。”那狱卒低沉一句,便把天铭泱揽过来。
天铭泱整个人软在那狱卒怀里,脸转过去,凑近那人耳边:“十四……我怎么觉着薄板子比厚板子打着疼呢……呵……我说啊……你扶着我那会儿的真气……白输了……让板子一打……全他妈的散了……”
“你少说两句吧!”十四皱起眉,扶着他后腰的手一颤,又是输了一股真气进去。
“十四啊……正事!今夜……皇上要送睦南一口冰棺……让内线,把冰棺最上面……冻上一层露水……”
话音越来越低,暗十四最后只觉身上一沉,再转头,天铭泱当真昏过去了。
视线扫过那被咬得吓人的嘴唇,暗十四眼色慢慢暗下,深深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17、上药 ...
四更天的时候,整个皇宫还在夜色迷蒙中沉睡。宫殿木格窗晕出一抹暖黄,清寂的庭院里,小太监容色恹恹,却还是不时担忧地瞥一眼宫殿里,手里白色纸灯笼随风轻晃,偌大的一个御字遮得光影迷离,愈显得是夜更深露重。
殿内,屏风重重,君王坐在珊瑚木大床边,长袍曳地,微微俯身,皱眉凝视着趴在床上昏睡不醒的人。
轻轻撩起遮住侧脸的长发,指尖轻轻描画着紧闭的眼睑,天澋曜叹了口气,从身边的托盘中拿起创药,指尖沾了药膏,忽的撩开棉被,少年精瘦而紧致的脊背暴露在面前。鞭痕上的血泡已经干瘪,伤口却依旧触目,纤指一下一下往血痕上涂药,尽管动作已经温柔至极,浅浅的刺痛,还是从指尖开始,蔓延到心底。
脊背上了药,天铭泱依然没有反应,天澋曜遥遥头,手掌开始往裤子里伸。
“嗯……”天铭泱一个机灵,身子瞬间蜷缩起来,猛地拿被子裹住身子,往床里闪去。
“不装了?舍得醒了?”天澋曜脸色不大好,淡淡说着。
那边棉被裹成大粽子,连脑袋都包在里面,天铭泱似乎铁了心,偏偏一句话也不应。
“出来!”天澋曜皱皱眉,拽了拽棉被,天铭泱就在里面拽,一点也不相让,摆明了激人的火。天澋曜呼吸沉了几分,眉拧的更紧了——自己怎的养了这么个软硬不吃的臭小子!
“倾卿,你要把自己闷死吗?”天澋曜的语气缓和了许多,松开手,轻抚着棉被包袱,慢慢凑过去,柔声道:“先出来,朕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