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瞧瞧,大厅置上楹花了没?对了,爷不喜红,叫大伙儿换上白的好了…不!!还是蓝的……”
“厨子那儿怎样了?哎…这爷真奇了,平时没个两三月是绝计见不到人的,这会儿倒没满一月呢……”
“哎!!有时间在那儿嘀咕,来我这儿帮忙,再缓些夫人的罚是少不了的!”
小孩坐在树下,一双大眼看著众人忙来忙去,对著地上的绿草又是轻轻一笑。爹要来了啊……会是什麽样的衣裳?…爹会不会笑呢?
爹……会不会记得他呢?……
摇了摇头,留恋地看了眼地上的草儿。他是时候回柴房了,夫人说过不准他在爹来的时候到处乱晃。其实不知道为什麽要这样……这个时候少爷小姐,还有夫人,都会穿得很好看,会和爹一块儿用膳。
可是,为什麽他不可以呢?……是不是因为,他很笨呢?……
也对,这麽好的爹……
只能看著,看著就好了。他不要别的,只要看著就好……
“傻子!”一个仆人指著小孩,厉声喝道。一大早就见傻小子在这儿傻笑,真是晦气。“是皮痒了吧──去!去!再不走老子就不客气!!晦气!”仆人见小孩还是一脸呆样,便抬脚直接踢去。正巧忙了一早,火气本就大些,这下有地方好发泄,便真的下了重手,拳如雨下。小孩也不呼痛,只用手护著身子,仆人见状,打得更是起劲。
似是气出够了。仆人吐了口唾液,嘲骂了几句便离开,倒也没再为难。小孩缓缓起身,轻呼了口气。
阿婆说的,他都有记得。
咬咬牙,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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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韹是一身白色锦绣衣裳,一头柔顺的钨丝也只简易地束起,撇去了平日的邪美,倒又是另一番俊逸。珞又是一身黑服,面色有些绯红,目光迷离,明显是刚经历性事。见凤韹从轿中步出,秦管事便陪笑迎了上去。
刚要接过爷的手,却被身旁的黑衣少年硬生生打偏。心里虽有不满,但总归还是个人精,连忙道声不是,心里却是恨个牙痒痒。不过是个靠屁股服侍爷的,居然这般嚣张……
凤韹也没留意,冷著一张脸,走入这他极懒踏入的地方。斜眼望著跪得几乎触地的仆侍,再瞥向前端为首的柳莣。今日的柳莣,明显是精心打扮,一身紫罗华服,前方落下的发丝也微遮盖了脸上骇人的伤疤。
“爷……”您来看奴家了吗?
轻声唤著。不管男人眼中是否有她,她依旧是他的妻,唯一的妻。
“柳莣。”凤韹在大厅主位坐下,珞站在一旁。“我们夫妻有几年了呢?”玩世不恭的语气,柳莣抬眸。“夫君……”十二年了啊……
“莣啊,你还记得锁情吗?”轻手支起跪在眼前的妻子,凤韹冷笑。柳莣为之一怔,难道夫君……
“不行!!夫君,宁儿他是,是我们的儿。您不能作出……”背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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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韹听言,不禁一阵狂笑。天啊,这女人还是这麽蠢!
“父亲?”同时跪在母亲一旁的凤宁抬起了头,双胞胎妹妹凤瑕则是躲在兄长的後头。凤韹笑了,笑得邪气、笑得嗜血。凤宁?他就算真要了,那女人也不能说什麽。可笑!
“父亲,宁儿做了什麽吗?”天真地问著。凤宁没敢站起,只是直直望著自己一直仰慕著的,美若圣神的父亲。斜眼望了一眼,凤韹淡笑。柳莣这女人,真以为他什麽都不知道……果真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