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了手,微微翻了一个身,陡然觉得酸乏无力,心想自己昨夜在这么僵硬的床上居然能睡的下去,还有……突然,季承尚目光疑惑的翻开了床垫,看到床垫底下果然有东西放着,难怪昨夜觉得全身搁着难受。不经意的拿起那被包裹着的东西,好奇的打了开来,想不到里面竟然是两本书。
什么书居然这般藏着?
季承尚嘀咕着,颇为不满的翻了开来。
须臾,季承尚把书放回了原处。
悄无声息的绕回自己房中,吞气,屏息,凝神,冷冷的笑了,垂下眼,掩去那一刻眼中掠过的阴冷。
然后,突然幽然长叹,“……舒航,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时候,门被推了开来,一进门的舒航,看到季承尚未着衣裳,就那么站立在屋子中央,微微的怔了一下。
随后,他便找来季承尚的衣裳。
接着是默然无语,和衣物窸窣声……
更衣,着装,梳发。
一切做妥后,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方,眼神之中,已包含了彼此完全可以明白的千言万语。又或者,根本就看不懂彼此眼中的情绪。
舒航抿紧了唇,半晌,方吐出一句,“公子,我先出去了。”
“嗯……”
闻言,舒航就要退出去。不知为什么,舒航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似有些失落,偏又说不出所以然。
平静的看着舒航,季承尚淡淡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怔了一下,舒航无言的看向季承尚。却是从他的眼中看不出情绪。
目光深沉的看了舒航半晌,季承尚笑了,“不管怎样,昨夜的事情,你忘了便是。我昨天喝多了。”
“额,公子也忘了才是,舒航这就出去了。”说完,舒航打开房门,如常的走在环廊间,面上,是热烈得无懈可击的笑容。
笑对着每个人。
直到夜色慢慢的降临,舒航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避着季承尚而不见,自己就好受了一些……
真的见不到,听不到解释……
也许,他其实一直在期待,当季承尚躺在他的床上的时候,不可否认的,他动心,即使只是些微,但心终究动了。季承尚,就像初春的风,不暖,却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一切……
不由暗笑自己傻,不过是醉酒之后的胡行罢了,怎能当真?又如何当真?
如今,说清了不是么。
无情无义的,说得那么果决,没有丝毫犹豫……
舒航突然哑然失笑,然后,掩住面,啜泣起来,渐渐控制不住的声音变成梗在喉间的低沉悲鸣……
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自己的心境变了而已……
真是悲哀啊。
难道真的如傅静析所想,真的,弄假成真了么——
就算如此,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要过。
这些日子听到最多便是西城李府的公子娶了白府的公子。
而且还强行把白家公子给糟蹋了。
传闻越来越多,直到一个月后,舒航在街上听到便是,西城李府的公子强行娶了白家的公子。而且还把人给糟蹋,那白家公子不堪其辱,跳湖自尽了……
越说越玄,总之,这之后便没有人在京城听到有关白家公子白谚生的事情。
不过知情的人却知道,这白谚生却是被富乐王府的世子为了给李家公子难堪而给推进轿子,和李恒拜的堂。而李恒也不过为了回击,而对白谚生行了那等事的。
至于这白谚生后来如何却是真的没有人知道,有没有投湖什么的,更是没有人知道。过了不多久,这李家公子也随着销声匿迹了,后来听在李家做事的伙计说,这李公子去寻人了。至于找的是谁,也无从知晓。
又过了些日子,这件事情便被另一桩奇事替代了。
而在季家,舒航和季承尚两人之间表面上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但其实在很多时候舒航呆在季承尚身边的时候多数是沉默的。要是能避免和季承尚的接触,他都尽量的在避免。这些彼此都没有说明,但季承尚也些微的看了出来。
心里虽然对于舒航的有意躲避自己而感到不痛快,但一想起那夜发生的事情,季承尚也无法平复自己内心的动荡。
那夜过后,两个人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心里怎么能不介怀呢。
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弄明白,那个时候的自己……
究竟是怎么了。
是自己去招惹的不是吗。那个时候,自己究竟想的是什么……
谁能告诉他,脑中那变幻莫测的人。为何总能在不经意间见到,月华之下,那人深深看着自己。
那个绝代风华的——薛玉!
莫名的情绪四下萦绕,仿似一个迷咒,悄悄的,将他笼罩。
静静的却贪婪的看着对方,谁也舍不得把眼睛移开。那人对他微笑,诱惑的、深情的……
总是这样的画面突如其来,令他,防、不、胜、防!
——他在想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