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七岁惊讶的看着他,刚才白谦对杨溢还微笑着,头也没点的这么敷衍,这回却连笑都不笑了,莫不是因为自己一直遇到同学,耽误了他的事,他不高兴了?
白谦弹了他脑门一下,笑着说:“看什么?走了。”他就傻傻的跟着走,完全没注意到白谦的手在他背上停了很久。
直到坐上车,付七岁还在犹豫是不是应该问他有什么事?早上他随口说想吃青菜豆干包子,白谦临出门说晚上给他做,他本来以为马上就能吃包子了,但是如果白谦有事的话,就吃不上了。
“想问什么?”白谦看着前方,手搭在方向盘上,稳稳的开着车,付七岁坐他的车很少晕,他听咨询中心的小妹说心理会影响生理,不知道他现在很少晕车是不是因为白谦在身边。
付七岁得到特赦,马上问出问题,“你一会儿是不是有事?”
“有事!”白谦说着,打方向盘转了个弯,付七岁立刻蔫了,原来真的有事,包子吃不上了,白谦忍不住又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回去给你包包子。”
“啊,真的?”付七岁又活了,“那你刚才怎么那么冷淡啊?”
“吓着了?”
付七岁哼哼两声,“怎么可能?”
白谦停下车,扭头看他,“要是我说我不喜欢她对你的态度呢?”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眼睛全没了平日的冷淡,神情微微带笑。
付七岁先被这句话震慑,又被这张脸吸引,紧接着,白谦的脸越来越近,付七岁心跳加速,脸上烧起了红云,随着白谦的接近,他心里那个期待已久又不可思议的想法蒸腾起来,在他体内左冲右突,叫嚣着,激动着,也幸福着,最后,他闭上眼,听到白谦无奈的声音。
“怎么没系安全带?”
付七岁抑郁的闭着眼睛自我催眠,我睡着了,我睡着了……
嘴歪了
白谦做饭的手艺简直炉火纯青,他身形卓然,切菜拌料一丝不苟,简简单单的放几样调料,就能让付七岁食指大动,一样的程序、一样的调料,付七岁在旁观看,自问没这个本事。
晚上的青菜豆干包子包的小巧玲珑,付七岁一口气吃了十个,菜却没怎么动,白谦没吃几个,都留给了付七岁,到后来付七岁都不好意思吃了,白谦还在说:“没关系,吃饱为止!”
于是付七岁就真的吃饱了,吃的肚子都有点撑,他又喝了一杯水,更加撑,白谦趁势教育他要在饭前喝水,他答应了就去洗澡。
白食吃多了,付七岁的脸皮也厚了,有时候他也奇怪白谦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给他白吃还相当于白住,说不定白谦也在喜欢他,这个念头一上来就不可收拾,在他脑子里排山倒海的碰撞。
白谦喜欢他,白谦喜欢他,多么疯狂又幸福的念头,他恨不得现在就跑到白谦的卧室问清楚,可是他也知道不能去,一旦白谦回答不是,那就真的没以后了。
付七岁只能躺在床上辗转发侧的想白谦,想白谦微笑的样子,想白谦做饭的样子,想白谦到底有没有喜欢他,他回忆着能想起来的细节揣摩,结果还是模棱两可,一会儿觉得是,一会儿又觉得不是,最后想的累了就在徐徐晚风中睡着了。
第二天,付七岁混混噩噩的起床,总感觉脸上不太舒服,跑到厕所一看,顿时僵化了,其实他特别想大叫一声表达他所受到的强烈震撼,但是那一声“啊”卡在嗓子眼就是发不出来,付七岁喊不出来。
镜子里的人有一双润泽的眼睛,长而漂亮的睫毛,精致挺直的鼻子,流畅的脸型配合着精致的五官非常相得益彰,这是上半部分,和以前一样,下面原本红润的嘴唇依旧红润,特殊之处是嘴唇的位置有了改变,左边高右边低,说不出来的怪异。
他付七岁,以长相俊美著称的付七岁,嘴歪了。
付七岁定定的看着自己镜子中的容貌,看了许久,突然跳起来,白谦有没有看到?他这幅样子绝对不能让白谦看到,白谦现在对他有没有好感还不知道,现在被他看到自己这幅模样就什么也别想了,付七岁的心开始动荡不安。
越是在乎越是害怕对方的嫌弃,这种惴惴不安的情绪能把人折磨的置身荒原般无助,付七岁现在就被这种灭顶的无助感折腾的颠三倒四,过了很久才想明白,白谦应该是没看到,如果看到了早就把他送到医院了。
他呆呆的坐在地板上想白谦一定不会不管他的,可是不管怎说,他这幅尊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白谦看到。
付七岁想了一个办法把自己武装起来,他有一条黑牛仔裤,去年小三买了件黑衬衫穿着小也给他了,他还没穿过,现在一股脑的穿起来,又把两条袖子剪下来做成三角状蒙住脸,折腾出来一套夜行衣。
白谦在桌子上留了早饭,他去吃了,然后翻了翻书,看不进去,就到客厅看电视,脸上的面巾却一直不敢摘下,他怕白谦万一回来看到,拖过中午他下午就能去医院了。
电视里在播什么,他其实并不知道,越看越烦躁,干脆让电视继续开着,他躺在床上发呆,过了一会儿隐约听到钥匙的声响,他疑神疑鬼的坐起来整理好面巾,确定没把嘴露出来,盯着门口正经危坐,一分钟后,门没开,付七岁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重重的躺下盯着天花板。
过了不久,又是钥匙响动的声音,他又坐起来盯着门口,门还是没开,付七岁悲哀的发现他好像幻听了。
付七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