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唰地一下站起身,慌乱地说了句:“我回去找件衣服遮遮。”
莫希本来对他心中萌生的猜想还处在半疑惑状态,现在看到赫尔的反应,他便可以确定了。他忍着笑,立即拉住赫尔,说:“你想出去再让更多的人看到啊。”
说话间,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便捷型医用胶带,递给了赫尔,“用这个。”
赫尔赶忙拆开胶带,贴在了吻痕处。正在这时,艾泽突然走了过来。他低头注视着赫尔,刚要开口说话,便被莫希及时地拉到了一旁。
艾泽气急败坏盯着莫希道:“你干嘛?”
莫希一脸无语:“我还想问你要干什么呢?没看到他正在气头上吗?你要说什么,也要等他平静时再说啊!”
“喔。”艾泽觉得莫希说得有理,顿时没了气焰。
接着,莫希双手交叉,端在胸前,审查似的地问赫尔道:“说吧!你到底把人家怎么了?”
看到艾泽抬起头,往赫尔的方向警惕地看了一眼,而后又欲言又止。莫希即刻摆手,做出一个暂停的姿势,“行了,我不问了。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艾泽看向莫希,随即摆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莫希指着艾泽下巴上的口子,提醒道:“用不用我也给你个胶带遮一下啊?”
艾泽:“不用,一个小口子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把莫希指着他的手大力地拍下去,目光又落在了赫尔身上。艾泽看到赫尔的脖子上,贴着一个胶带。他在反省,是不是昨晚自己弄伤他了,心中不自觉地涌出了一丝心疼。
中午吃饭时,艾泽脖子上的这个不大的口子,落在戴纳眼中,便成了天大的事。他一时心疼失了分寸,惊慌地直接喊出了口:“殿……”
幸好艾泽发现及时,第一时间就捂住了他的嘴,厉声教训他道:“这里是食堂,公众场所,注意你的用词!”
艾泽的手放下后,戴纳立即更换了称呼,关切地询问道:“主席,您的脖子怎么伤到了?昨晚我们分开的时候,你还好好的。”
艾泽头也没抬,随口应答道:“我的指甲不小心刮到的。”
戴纳注视着那个口子半晌,虽说并不深,可也不浅。他又仔细看了一眼艾泽的手指,根本就没有多长的指甲,他上周才帮殿下修剪了指甲。
殿下一定是在说谎,这个伤口肯定不是他自己弄的。如果不是他弄的,那么经过这一晚上,就凭空出现的伤口,只可能是跟他同处一室的人所为。
午饭过后,戴纳去a1班的教室找到赫尔,把他叫到走廊。他横眉冷对地望着赫尔,直截了当地问他道:“艾泽主席脖子上的伤口,是不是你弄的?”
自他搬去艾泽的宿舍以来,他时常能感到戴纳对他的态度很不友善,说话做事总是针对他。平时他顾念着同学的情谊,又知道他是艾泽的人,不愿与他一般计较,但是此刻,他正处在易燃易爆的状态,戴纳算是撞到了枪口上。
他拽着戴纳的衣领,把他扯到身前,眼神凶狠地望着他说:“就是我弄的,你想怎么样?”
戴纳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所镇住,愣了半晌。可在听到赫尔亲口承认,是他弄伤了艾泽后,他又立即气愤地揪住他的衣领,抡起拳头就要朝他挥过去。
正在这时,二人身侧突然传来一个制止的声音:“戴纳,你在干什么?”
草莓与伤口
戴纳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侧过头,看到莫希正向他们走来,他不服气地对冲着莫希说:“他把艾泽主席弄伤了,我在教训他。”
莫希转身向后望了一眼,还没发现艾泽的身影,他也就放心了。他上前按住戴纳的手,企图让他松开赫尔,“快停手!一会被你家主席看到了,只怕要挨训的人是你。”
戴纳想要挣开莫希放在自己左臂上的手,不料此刻他的手还拽着赫尔的衣领,他就这么用力一扯,猛然将赫尔衬衫上的第一颗纽扣拽了下来。
赫尔胸前的皮肤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袒露出来,戴纳低下头,视线随便那么向下一扫,就看到赫尔胸口处的斑斑点点。而后,他不死心地又往下拉了拉他的衣服,认真注视了半天,终于崩溃地确信,那斑斑点点的痕迹不是别的,正是吻痕。
他联想到殿下下巴上被刮的伤,又拨开赫尔脖子上的胶带,看到他被遮着的那里还是吻痕……
戴纳心塞地放开了赫尔,转头走了。莫希捡回了刚刚赫尔掉落的扣子,把扣子放到他手里,对他说:“走,我带你去换格斗服吧,下午要上格斗课。”
幸好下午换了课,否则这颗掉了的扣子,还不让赫尔胸前的那些草莓,被同学们一览无余啊。a班上格斗课的规矩跟c班一样,老师授课结束后,便是同学们的分组实战演练。
赫尔没进班以前,分组演练时,都是莫希和艾泽对战。这次分组的时候,莫希很自觉地直接去找老师,要求与老师切磋了。
剩下的人早已各自形成小组,只剩下艾泽和赫尔两个人。赫尔很珍惜这种实战格斗课的学习机会,他也不想把情绪带到学习中来。于是,他主动上前与艾泽组成一对。
一开始,他们对战练习的时候,二人都不发一言。后来,艾泽见赫尔对他并无戒备之心,好像又恢复到平常的样子。
于是,他又不知好歹地提起了早上的话题:“早上我对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