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澄将季覃护在身后,眼睛划拉着四周,试图找一样趁手的家伙。
墙角堆着半面墙的煤球,也不知道是谁家临时堆放在这里的。
一个长发青年率先冲了过来,手里的链子锁劈头朝吴澄砸过去。
吴澄身体一侧,堪堪避开,随后手一伸,就拉住了半截链子锁。
长发青年和吴澄都使劲往自己的方向扯那把链子锁。
没一会儿,长发青年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现在,链子锁倒是在长发青年的手上,可是,鲜红的血液却顺着链子锁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吴澄飞起一觉,正中他的鼻子。
长发青年就一声不吭地倒下了。
“操!”其他人见此情景,一窝蜂地包围上来,分几面向吴澄发动进攻。
吴澄将就着那半面墙的煤球左扔右丢,同时护着季覃边打边退,终于摆脱了这一群瘟神,拉着季覃跑到了马路对面,正巧16路车来了,吴澄便和季覃一起上了车,坐在车的最后面的座位。
第7章
可能是刚才跑急了,这时候忽然坐下,季覃觉得腹角有些痛,说话之间都是惊魂甫定地:“小舅舅,那都是些什么人啊……”
吴澄见小孩儿小脸煞白,眼里也满是仓皇之色,知道他吓得不轻,便长臂一伸,搂住他单薄瘦弱的小肩膀,说:“你别怕,那些人都是冲着我来的。我现在把你送回家去,你好好睡一觉,明儿一早就忘了,放心,不会连累到你和娟姐的。”
季覃低着头,声音也压得低低地问:“我不是怕被连累,我是……”季覃垂下的眼睛看着吴澄的另外一只手就放在他自己的藏青色裤子上,手掌下的深色布料似乎泛出一点湿痕来,并渐次扩大。
季覃抬起眼睛看着吴澄,说:“你的手在流血!”
吴澄动都没动一下,轻描淡写地说:“刚才和那人抢链子锁的时候用的劲儿大了一点……”
季覃想起来了,好像当时只注意到那个人满手是血,没想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吴澄其实也挂彩了。
季覃说:“给我看看要不要紧。”
吴澄说:“要不要紧都不要你管,你个小毛孩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季覃不满地说:“什么小毛孩啊,你也就比我大几岁而已。唉,他们怎么要堵着你杀啊?这一天都闹了两次了,多大仇啊……”
吴澄微蹙眉心不语,季覃执拗地拉着他的胳膊,又说:“到底为什么啊?”
吴澄无奈地呼噜了一下季覃的头发,说:“你小孩子干嘛非要管大人的事?”
季覃的嘴巴微微一撇,说:“你快算了吧,我没你想的那么小,你也没你想的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