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讨好

穆太太见过苗微，对程大太太就更加不齿，出了程家大门，不由的啐了一声。

丫鬟忙扶住她：“太太何必生气？横竖您事也办完了，心意也尽到了，问心无愧就是。”她倒是知道穆太太的心思。

穆太太上了车，叹道：“我也不知当初我揽这事是好是坏了。”

程家的表姑娘当真是可怜，做舅母的拿她当成摇钱树，这贵人也只是由着她任性妄为，到如今孩子都有了，却连个名份都没有，她年纪轻轻，以后还有半辈子呢，可怎么好？

丫鬟道：“太太杞人忧天了不是？人家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您这忧什么心呢？”

穆太太一抚额，叹了一口气，道：“唉，只愿这事平平安安，顺顺遂遂的就好。”

送走穆太太，程大太太当即就摔了茶碗，孙妈妈一边示意丫鬟们赶紧收拾，一边劝道：“太太这是何必？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依奴婢看，就这么捧着表姑娘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起码现在就有银子拿，有便宜占就好了，还想要面子和里子都好看？天底下从来没有面面俱全的好事。

程大太太眉毛倒竖，恨声道：“我当然不是为着这些事生气，我就是……”

就是恨罢了。

说白了，苗微一直都寒酸懦弱，卑微可怜，在程大太太看来，那就是自己脚底下的蝼蚁，她想要活，活成什么样，全在自己掌控之中，可这两年事态越来越偏离掌控，如今她又成了苗姑娘，以后会什么样全未可知。

程大太太就是看不惯苗微能过得好而已。

可让她苛待苗微，她又没那个胆子，毕竟她对银子有着极为炽热的喜爱，可心里气不顺又不是一时半会能通下去的，可不就得拿死物发作。

孙妈妈生劝活劝，程大太太这口气才下去，她看着孙妈妈道：“你倒说说这成什么世道了？都说笑贫不笑娼，几曾想过她倒有了这等好福气。”

孙妈妈陪笑：“甭管表姑娘有什么好福气，总之是程家养她十年，苗家又没人，她就算有回报也是回报程家。”

孙妈妈这话倒是提醒了程大太太，光是银子有什么稀奇？真要那位贵人有本事，让他给老爷加官进爵才是正理。

可她是接触不到那位贵人的，要做文章，还得从苗微身上下手。

程大太太重重吐出一口气，闷着呆坐了半晌，突的冷笑一声，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我且先捧着你，这帐以后再算。”

她吩咐孙妈妈：“你去亲自挑人，给苗微挑四个，不，挑六个服侍的人，等挑好了，我亲自给苗微送过去。”

程大太太带了孙妈妈来看苗微。

一路走来，不由得皱眉，这来来往往，既有丫头也有小厮，急得孙妈妈不停的驱赶：“太太过来了，不长眼睛吗？怎么胡乱往里闯？还不赶紧撵出去。”

回过身同程大太太道：“小厮们不懂规矩，幸亏没冲撞着太太。”

程大太太气得啐她一口，道：“你这老货，这是在讽刺我没善待那丫头吗？”

孙妈妈脸一苦：“太太，奴婢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程大太太只是急怒攻心，脑子一热才会说出刚才那话，这会儿被冷风一吹，怒火渐消，理智也回来了，她叹了口气，道：“罢了，我知道你最是个忠心的，我一时气急，你别放在心上。”

孙妈妈缓了口气，忙陪笑道：“太太说笑了，您能训斥责骂奴婢，是拿奴婢当成了自己人，奴婢感激还来不及呢。”

谁都愿意听好话，程大太太也不例外，闻言嗔怪的斜了一眼孙妈妈。

孙妈妈见程大太太不那么震怒了，忙又劝：“太太比奴婢明白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时候苗氏——”

才说完就见程大太太脸色瞬变，孙妈妈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括子：“瞧奴婢这嘴真是不会说话，该打。”说时放下手，笑着道：“表姑娘年纪也不小了，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说句难听话，她再待还能在程家待几年？”

这道理程大太太都懂，不就是笑脸相迎，好把苗微手里的东西糊弄过来吗？她以前也不是没做过。

想通此节，程大太太进门时，脸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慈爱。又是拉着苗微的手说：“家门不幸，遭此天火，倒委屈了外甥女。”

还说：“这也是外甥女有福相，要不怎么以前住着没事，这遭了天火，偏巧外甥女就搬出来了呢？”

苗微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尤其在她见识过程大太太猥琐的嘴脸之后，这会儿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句：“甥女还没谢过大舅母的先见之明和救命之恩呢。”

程大太太脸色不变的道：“至亲骨肉，说什么谢不谢？不过倒确实是我救了你们母女一命，外甥女的孝心，舅母愧领。”

坦荡荡的望过去，一副等着苗微来谢她的模样。

苗微真是……不就是比不要脸吗？她也会，苗微把眸子一垂，细声细气儿的道：“甥女谢过大舅母了。”

要搁往日，程大太太能把鼻子气歪了，可此刻揣着那两张店铺的房契和那五百两银票，她没那么大火气，咳了一声道：“苗微啊，不管怎么说，你是程家的外甥女，你爹娘早逝，如今程家就是你的娘家，跟程家是荣辱与共，祸福相依的，舅母别的不多说，只盼着你能念着程家的好，有什么好处，多想着程家些，虽说你外头攀附着贵人，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