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别吼,我听见了。”老侯爷思路被打断,干脆先放开不想,对老妻道:“别胡说八道,他不欺负人就算了,谁能欺负到他头上。阿衡在咱们家也住过几晚,换了长生去宁家,有来有往不是很正常。”
“怎么没人欺负了?前阵子,他们夫子不是还给他布置了许多课业。我打听过了,别人可没有,这是摆明了欺负长生,欺负我们老朱家在国子学没人脉!”
老夫人对朱定北的事情关注有加,孙儿在国子学那么大的动静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一想到她就来气!
“多大点事儿。长生是男娃,这点麻烦自己能处理。咱们快睡觉吧,你的宝贝搁在别人家里一天也不会出事。”
老夫人气才提上来,没开口,就见他转过身,不一会儿呼噜都打起来。
第二天朱定北从国子学回府,才吃了饭没和祖母说上两句话就被老侯爷扛走了。
老夫人追在后面大喊:“老不死的!你别顶着长生的胃,快把他放下来,混账东西!”
老侯爷一激灵,改扛为抱,大步流星而去。
朱定北不自在地扭动:“阿爷,你快放我下来!”
“害臊什么?奶娃娃一个,老子抱你一下怎么了?”
朱定北:“……”
到了前院书房,他也不啰嗦,把鲜卑来的信件给他看,金刀大马地坐下道:“你阿爹那里现在还算太平,只是照你朝安阿伯的看法,司马御棋这个人不除后患无穷。”
朱定北看了信,没接他的话,反而道:“阿爷上次信中说让阿爹受军法了?”
“……”老侯爷咳了一声:“打他一顿都是轻的!”
儿子信里就说了两件事,司马御棋的判处之外,就是给他老人家乖,说是自己被打得有多惨已经诚心悔过,保证下不为例的话。没行到朱定北一下子就看出了里面的门道。
他正暗想儿子不上道,就该让他再受五十军棍,就听朱定北说道:
“打得好。”
“咳咳!”
老侯爷被烈酒呛住,奇怪地看着“不孝”的孙子。
朱定北把纸条放到自己的茶碗里泡烂,继而道:“五十军棍刚好,等陈阁老和甄右相到鲜卑府的时候也让他们看看阿爹的诚意。到时候传回来,咱们陛下多少能消气点。”
老侯爷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他让打儿子的时候可没想这么多。
“阿爷,朝安阿伯说的对,司马御棋这个人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朱定北又说起正事来。
他微微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