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止哥哥怎么会有龙阳之好呢!”红绫放心一笑,随即意识到自己今日的失礼,双颊瞬间通红,“红绫多有得罪,告辞!”说罢头也不回的往外冲。
蓝衣男子看着红绫夺路而逃,不禁哈哈大笑:“小兄弟,我叫陈红罗,那是我妹子陈红绫,她向来性子莽撞,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见男子豪爽,他也就不再纠结于方才多出来的外号,想到红绫的作为,不禁也笑出声。
就在此时,又有一男子执灯在门前停住。他望过去,那是一个着素色薄棉缎披风的青年,夜太深,看不清楚相貌。
蓝衣男子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笑意顿时收敛,有些尴尬地说道:“钟止,把你吵醒了。”
他已经从红绫口中听说这个名字,便眼也不眨地看,想知道让那个疯疯癫癫的姑娘中意的男子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被称作钟止的男子倒是了然地笑笑:“方才是红绫在吵闹吧,人呢?”
陈红罗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不知道在哪个地缝里钻着不敢出来呢。红绫这几年被红绡带得愈发无法无天,你且忍上些日子,等开春了我就带她回谷里修身养性。”
陈红罗声音突然提高:“哎呀,今日丢了面子,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得安抚安抚她。”说罢匆匆离去。
他眼瞅着陈红罗一阵风似的不见了,身形像是“日行千里”,看来是秋灵谷中的人了,既是出自秋灵谷,那么他们行事不按规矩倒也正常。
钟止看他发呆,轻轻咳嗽一声:“小兄弟,你不和红罗他们一起么?”
他想了想:“要同他们一起?”
钟止神色疑惑:“你不是同他们一起来的吗?”
他尴尬一笑:“是……是,那在下就告辞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出去。
糗大了,他想,自己怎么会跑到陌生人家里睡觉!
生怕被抓回去,他一路使了轻功,过了一个多时辰,方停下了。
他随便坐下,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荒郊野地的,连个休息的地方也找不着,睡醒没多久,他就又困了,靠着大树刚打了个盹儿,就听见不远处“嗷嗷嗷”的声音。
他条件反射似的起身,听这声音,既不像是狗也不像是狼,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叫声愈发凄厉,他听着不忍,就打算过去瞧瞧。
天哪!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倒吸一口气。三只瘦骨嶙峋的狼正围着一团白白的东西,小东西瑟缩在那里,身子微微发抖,眼看就要成了狼的腹中餐。
他想偷偷逃走,毕竟饿狼这种生物是他惹不起的,怎料不小心踩了枯枝,发出“咔嚓”的声响。
三只狼看见这么个大物,幽幽的绿眼中是挡不住的yù_wàng,互相交换了眼神,慢慢地向他挪过来。
他欲哭无泪,真该怪自己好管闲事的毛病!步子慢慢往后挪,靠在了一棵树上再也不敢动。
三只狼也不急,直直地盯着他,也不动。
这时,一团毛茸茸的白球扑了上来,趴在他肩头,三只狼交换眼神向他来。
天哪,他这时才想起自己的轻功,忙窜上树,看狼在下面打转。
已经入了冬,树上的叶子早都落光了,连个遮蔽的东西都没有。惊魂未定,脸上却有一个湿湿的东西在动,他吓了一跳,扭头看见那团白东西正伸出舌头来舔他。
“脏死啦。”他皱皱眉,将它的头往边上推了推。说罢,想到它听不懂,耸肩作罢。白东西却冲他低低叫了两声,有些谄媚的意味。
“要是你先跑了倒省心,看看现在,要死咱俩都得死。”
白东西不理会他,用毛茸茸的尾巴扫他的颈。
“痒死了,”他按住白东西,“别折腾我了,想办法活命才是要紧事。”
他没有信心能敌得过三只恶狼,那么,就只好想法子逃生。四下打量,这里树木茂盛,这倒是好事,他估测了距离,拍拍白东西的脑袋:“抓紧我。”然后迅速提气跃到另一棵树上。
成功!他看着三只狼还在方才的树下打转,不禁得意地笑笑,谁想这棵树早已被蛀空,经不起他的重量,竟生生断掉了。“扑通!”他就算是反应迅速,还是摔在了地上,白东西倒好,趴在他身上一点事儿没有。
三只狼听见动静,已经朝他过来,他顾不得疼,运功逃了。狼儿一夜一无所获,便更加执着地在他身后,无论如何也甩不掉。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时辰,他实在是感到筋疲力尽,便叫道:“小东西,看看它们还跟着没?”
白东西回头看看,慢悠悠地“嗷”了一声。他抽空往后瞅一眼,什么也没有,也松了口气,停下歇息。白东西从他肩上下来,抖了抖毛,歪歪扭扭走了几步,扑通倒地。他将它捞起,白东西“嗷嗷”了两声,软绵绵的,估计是方才太快有些晕。害怕狼儿跟上来,他用最后一点力气,上了树。一颗心放下后,他又饿又困,睡了过去。
他伸了个懒腰,睁开双眼,已经是白天了,咦,他不该是在树上么,怎么会躺在床上?再看周围的陈设,分明就是夜里他住过的地方,钟止的家!天哪,难不成自己是做了一个梦?他揉揉眼睛坐起来,身上一阵酸痛,他不由地“哎呦”了一声。白东西见他醒了,“嗖”地扑到他怀里,使劲儿蹭着他。看着这团东西,他便知道昨夜遇狼并不是梦。可是自己怎么又来到这里,倒是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该不会是自己又跑到人家家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