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张岩半天没见他回应,又睡了过去,根本不知道自己替他背了个长痔疮的锅。
那边傅昭阳看着手机笑成狗,床都被他笑抖了,大拇指在手机屏幕上按了半天没打出字,刚打出一个字又开始笑,写写删删半晌才发过去:可能是便秘,如果经常出现这种情况,建议去看肛肠科或者消化科。
他这样一本正经的回复,古玉衡也不撩了,回了个‘哦’字,嘟着嘴扔了手机失落地闭上眼,连脑袋上的小花都快枯萎了,看来今年生日之前铁定是破不了处了……
傅昭阳看着他发过来的那个‘哦’字,神经病似的又开始笑,又怕抻得太狠,让古玉衡心灰意冷以后没有后续,一边笑一边打字过去:你数到第几只阳了?
古玉衡本来打定了主意不再跟傅昭阳撩骚,可是手机一响他又忍不住火速握进手里,点开看见这句话,心里那小团干柴像兑了汽油似的又烧起来,这个人明明比他还浪!
古玉衡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半天,怎么编辑都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冲动之下直接拨了过去。
傅昭阳电话响起的时候被吓了一跳,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古玉衡的名字,心脏也不由自主加快了跳动的速度,深吸了一口气,接起来时,两人默契似的都没说话。沉默了半晌,呼吸的频率随着电磁波传递过去。
傅昭阳喂了一声,那把低沉的烟嗓过了电更加富有磁性。古玉衡本来是想质问他,此时听见他的声音,顿时把刚刚的气愤忘到了九霄云外,傅昭阳的声音像一双手,隔着电话探过来摸遍了他的全身。
傅昭阳见他不说话,又喂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去,问:“你数到第几只羊了?”
古玉衡听着他的声音,嘤了一声把半张脸埋进掌心,黏黏糊糊地说:“数了好多,太多了,数不清了,满脑袋都是阳。”
打电话跟当面说的感觉不一样,更有种私密性,只专注于两个人的对话,在这样的深夜里,更添了几分隐秘的像偷情似的快感。傅昭阳又被撩到了,想着今晚难道要二刷?
两人都躺在床上打电话,带着异常亲密的意味,古玉衡见他不答话,又问:“你睡了吗?”
“没有。”傅昭阳的声音有点紧。
“那你怎么不说话?”
“……”傅昭阳不知道该怎么答,半晌说:“那……我帮你数?”
“……”什么鬼啊!?古玉衡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已经开始数,低沉沙哑的男声,像是要搔到他的心尖上似的,慢悠悠地数着:“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五只羊……”
古玉衡被他数的热血沸腾更睡不着了,悄悄摸了摸下半身,脑子里缠绕着傅昭阳的声音,一边想:骨折期间能自慰吗?
傅昭阳那边慢悠悠数着,数到五十的时候小声问:“睡了吗?”
“还没。”古玉衡答。
傅昭阳便接着数,两人像神经病似的隔着电话数羊,数到第五百三十九只羊的时候,古玉衡终于扛不住睡了,一边眯过去一边想:下次一定要录下来,等骨折好了打飞机用。
第二天一早,傅昭阳拎着银耳莲子羹到古玉衡的病房去,放下保温壶的时候人醒了,轻轻扯了扯他的白大褂,黏答答地问:“你来了?”
傅昭阳嗯了一声,古玉衡又说:“昨晚上我满脑袋都是阳。”
傅昭阳的嘴角便翘起来,昏暗的光线里脸上也爬上点红晕似的,微微垂下眼看他。两人的视线触到一起,古玉衡忍不住拽着他的衣角向下拉,想索吻似的,一双眼睛在傅昭阳的脸上唇上转来转去。
傅昭阳强忍着不为所动,任他拽了一会儿,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说:“我得去工作了,你再睡一会儿。”
古玉衡这才恋恋不舍收了手。
天色大亮时一行人浩浩荡荡查房到古玉衡这里,以陆友良首,问了实习生几个问题。一行人观摩学习着,傅昭阳只是立在旁边看,古玉衡顿时一点精神也没有了,像被人抽了脊椎骨似的,软绵绵瘫在床上,一天之中位数不多能够单独相处的时光还让人搅和了,亏他特意把张岩支走。
小医生们出去的时候,有几个古玉衡的影迷想留下来问他要签名,傅昭阳看了一眼他的神色,知道他这懒洋洋的样子心情不甚明朗,便留在最后替他挡了,说:“马上就要查下一间了,陆主任实习评语可是写得很严格的。”
一群小实习生这才恋恋不舍走了,傅昭阳倒是利用职务之便留了下来。古玉衡一看他留下来,脸上又忍不住荡起笑容,一双眼睛钩子似的看着他,说:“你不用跟着查下间房?”
“一会儿再去。”他这样说,好像很舍不得古玉衡似的,连这一分一秒都要偷来跟他私会。
古玉衡嘴巴抿着笑,红着耳根,手里揪着被单小声说:“发短信的时候那么没耐心,又是专业术语又是问号的,这时候留下来干什么?”
☆、第十八章
傅昭阳两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笑。
古玉衡被他看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好意思了,两眼游移着看向别处,嘴里却还是很大胆,问:“你今天晚上能不能再帮我数羊?我录下来,以后……以后失眠的时候可以用。”他差点儿就把实话说出来。
傅昭阳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戳穿,他得让古玉衡多惦记一会儿,等到习惯他的好处、不只图那yī_yè_qí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