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没唱了，不过我相信自己能够唱好。”

“那就唱一出《贵妃醉酒》。”

“好！”伊凡放下手中的袋子，里面的碗碟碰撞到一处，发出零碎的撞击声。伊凡紧张地清了清嗓子，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他多希望这位韩老板能聘用他，然后就可以给思文买很多东西。

韩凌天坐在椅子上盯着眼前的人，看见他一步三摇，一蹲一站，当他看到伊凡躺倒在地上那一瞬间，他真以为站在眼前的他变成了她，并非把他看作贵妃，而是把他看成了真真切切的女人。他比杨贵妃还要娇媚，还要震慑人心。

“你被录用了，你叫什么名字。”韩凌天的语气里依旧听不出半点情绪，虽然他的内心已经汹涌澎湃。

“真的？”伊凡慌忙站起身，向韩凌天鞠躬谢礼道，“谢谢韩老板，我叫林伊凡。”

“明天晚上过来。”凌天看见他拿起袋子，好奇地问，“里面是什么？”

“没什么，就一些碗筷。”

“听你的口音，好像是北方人！”

“嗯，我是北平人，十四岁的时候被杭城的董老爷收养了。”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少爷一起读复旦大学。”

“既然是学生，为什么还要煮饭做菜，学校不是有食堂吗？”韩凌天思量了一阵，询问道，“难道你有老婆了？”

“老婆——”伊凡摸摸头，笑着回复，“算是吧，他是个不错的老婆。”凌天又和伊凡说了一些工作的事情，伊凡频频点头，这是他第一份工作，而且酬劳不菲，以后他和思文就不必靠老爷资助，在一起的机会更大。他走出剧院的时候，月亮已经爬上了大楼，街灯昏黄的光下依旧游荡这许多灵魂。

思文买了个砂锅，率先炖起乌鸡，还特地跑到三楼请教房东李太太，李太太见他是个帅小子，撇开老公热情地教他该怎么放调料，又该怎么放佐料——哎！他都快成师奶杀手了。他炖好鸡汤伸长了脖子朝窗外张望，这伊凡怎么还没回来，不会迷路了吧，早知道就一起去买东西，还以为分工买会更快。他这样想着，心里就不禁急迫起来，刚要出门，就看见伊凡满面笑容地开门进来。

“遇到了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哦！没什么！”伊凡把一只甲鱼递到他前面，“买了这个，补补身子。”他这才注意到满屋子的香气，然后眼睛扫到了煤炉上热气腾腾的砂锅。“你买了什么？”

“乌鸡！”思文接过伊凡手中的甲鱼，养到小盆里，“这个明天再吃吧！”

“乌鸡是给女人吃的。”

“女人？”思文挑眉道，“卖乌鸡的人不是说给媳妇儿吃的吗？”他忽然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道，“我光想着我的媳妇儿是伊凡，没想过他口中的媳妇儿是女人的意思。”他羞惭地走到伊凡身边，嬉皮笑脸地说，“我们应该也可以吃吧！”

“我也只是听人家说这个对女性好，但是应该也没什么！”他拿出几个碗碟，两双筷子以及两个勺子，洗净了放在桌子上，并盛了两碗鸡汤，笑着对思文说“我要开始吃你第一次下厨做的菜了，要是不合格，我今天就踢你下床。”思文真把他的话当成了真，忧心忡忡地望着慢慢进入伊凡口中的乌鸡肉，小心翼翼地听着他的宣判，伊凡好笑地盯着他的反应，半晌才说“真好吃，我能感觉到思文的心脏在里面——噗通、噗通跳呢。”

“伊凡！”思文抱住他，“我真是越来越爱你了。”

“喂喂，要把汤给碰倒了，你也快来喝吧！”伊凡抚摸着不断往他怀里钻的人，暗自思量：我又何尝不是呢？对你爱到什么地步，连自己都无法预测吧！

『17』第十六章

夜半时分，思文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睡在身边的伊凡觉察到动静，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我很难受！”

伊凡感觉到他热烫的身体，担忧地询问“是不是发烧了？”

“不是！”他轻声嘟嚷，“好像补过头了。”

伊凡笑着抱住他，“来吧！”

“可是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他们不久前才结束了好几次。但是，木质板床很快就响起吱嘎吱嘎的声音。

“明天还吃甲鱼吗？”思文气喘吁吁地说。

“先不……吃了，这样下去……我肯定……会死掉。”

翌日教室里，伊凡顶着两只熊猫眼，在数学课的时候终于撑不住身体的疲累，懒懒地趴到了桌子上。在一旁神清气爽的思文慌忙用书挡住伊凡，却还是被先生瞄到了。

“林伊凡，董思文。”先生怒气冲冲地走到他们桌子边上，听到叫声的伊凡腾的站起身，“一个上课睡大觉，一个帮着他掩护，两个人全给我站教室外面去。”思文羞惭地站在墙边，都是他把伊凡害到这种下场，他耸耸一边的肩膀对伊凡说“伊凡，靠我肩膀上睡吧！”

“可是，先生会看见的。”

“不会，他一出来我就叫醒你。”

“嗯！”

从远处视觉观望，两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相互依偎着靠在墙上，仿佛墙上一副静止的水墨画，水墨画线条简介，只剩两个灵魂相互揉搓，相互融合，直到合为一个灵魂。午休间隙，伊凡疲累的趴在桌子上继续补眠，思文为他买来饭菜，他稍稍吃了一点后就又睡了下去，思文心疼地搂住他的肩膀，也趴在了桌子上。

“喂，你们两个感情也太好了点。”晴川和朱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