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与酒，需品，千素这个人，一样可以品，所以当时丞相夫人说这里是千素构想装潢的，琉璃并没有怀疑。西凤人爱茶，上至皇帝下至凡夫走卒，茶道之法深入人心，千素熟知各种茶道，然还有自创新手法，琉璃在之前一试抹茶之后，惊为天人之法，真有心想学，当然，他觉得看千素动手其实比自己动手还好些，千素的优雅从容手法还有那种容入茶道的泰然自若神情，韵味天成，旁人学不来。

“素素，还要喝抹茶。”琉璃对抹茶喜欢之极，也许并不是只对这种新鲜茶汤的喜爱，更多的是想看千素的动作。

“明日吧，抹茶点茶一次便好，虽然我用清茶和小碗，但你也喝了四五次，多了无益。”千素轻笑，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依次摆好茶具，再接过千祺递来的茶。

“那明日我们喝抹茶浓茶！”琉璃眼睛发亮，那里头的神色可不是只在意茶的味道。

“不好，抹茶宜用簿茶，千素从不打浓茶。”回答的是千祺。

千素一听，心里奇怪，室内茶具里明明就有大茶碗用于浓茶抹茶的，但千祺都拒绝了，他也不多说其它。

琉璃要求的浓茶抹茶，是全部人只共用一个茶碗，第一个人喝一口后，转个方向就送第二个人，依次类推。这时琉璃的用心，除了千素之外，谁都能明白。

千素见琉璃郁闷，只道琉璃可惜没能喝上浓茶，于是换了另一种琉璃喜欢的小壶泡茶法。

茶室外，种着桃花和绿竹，茶室内有插花和盆栽茶花与牡丹，夜风一来，清竹淡香与室内暗香，萦绕满室。

几道茶汤下来，千素突然觉得困意难挡，又不好意思扫兴，但他手上的动作明显已经没有先前的顺。千素停下来，要求严格的他，不许自己出错。

另外两人发现千素的异样，正端详时，千素毫无预警地往一边倒了下去。

本来，千素是往琉璃的方向倒的，但容千祺眼疾手快，将千素捞过来，他快速查看千素的脉和呼吸后，才松了口气。

千素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容千祺将千素搂进怀里，看向琉璃。

“不是我做的。”琉璃脱口而出，但见容千祺并没有激动，他心思一转，奇怪地审视容千祺。

“贤王自便，千素要睡了。”

等容千祺抱着千素离开茶室，琉璃才反应过来，心里暗骂道：好个容千祺，竟敢摆他一道！

第十七章 天人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