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在!”
“谢谢你们。”
“谢什么?”
“就是感谢你们不怕辛苦,愿意抽空来排练。”
“是挺累的,要不社长你以后中午帮忙打饭当是奖励?”
“那我一次岂不是要打很多份饭?”
“我一个就好!”
“为什么要帮你打饭呢?”
“这样才可以节省时间出来排练啊!”
“你还挺有热情的嘛。”
“那当然!”
04
如果问我将来的梦想是什么,我想,最希望能够和志同道合的人跟着小小剧社全国各地四处巡演,在观众热烈掌声中度过每一天。即使是简陋的场地,稀疏的观众,被扣押的地铁上,各种措手不及的突发状况……但依然觉得自己随时可以和这一群人推着装满服装和道具的箱子前往下一个城市,无所畏惧,一路奔走……
张一腾如此想道。
他还开始觉得,谢靖仪这个女生挺有意思的。正当他对戏剧社的未来满是信心的时候,王馨告诉他要暂时退社。原来她母亲因身体患病动了大手术,现在她每天放学回去都要帮忙照料。那天中午,失魂落魄的她在饭堂差点把别人刚打好的饭菜给撞到了,幸好张一腾及时拉住她。
没什么比起家人的健康来得重要,因此无论是作为社长还是好友的身份,他都尊重王馨的决定。而王馨早前也为戏剧社争取到固定的排练室,以后就可以专心一致地投入排练,这已经是很大的贡献了。
“王馨,你认为……谢靖仪怎么样?”张一腾顺便问起她。
王馨沉默了半会儿。
“对现在的社员,我没有你那么了解……”张一腾说。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王馨打断他,“的确相比之下,谢靖仪比其他人更活跃,如果她愿意辅助你的话,就让她先顶替我的职务吧。”
“我等会找她聊聊。”张一腾有些莫名的高兴。
吃完后,他又去阿姨那里多打包了一份饭带走。
“一腾。”准备离开的时候,王馨喊住他。
“还有事?”只见她嘴角微微动了动,却又一言不发。
“其实……我看到……”不久,王馨想了想,说:“你对朝阳有多竭心尽力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真的很为你自豪!一腾你是个有追求的人,不过一个社团的发展也必须建立良好的管理制度。目前为止社团的氛围是比较融洽,因为大家还处于对戏剧感到新鲜的阶段,等那股劲儿沉淀了才是朝阳真正接受考验的开始。你是一社之长,你就要比任何人做得更冷静,更周全,更有威严,更谨慎地走每一步。”
“你的话有些严肃,不过我会记在心里的。”
05
果不其然,社团前期每逢例会和活动几乎都是满员状态,后来逐渐就有些人以又这又那的借口缺勤,甚至有些拍拍屁股走人完全不交代一声。尤其“四大才子”在排练期间,好几次把张一腾惹怒了。天天迟到不说,小动作也多多,一会儿拿出小镜子,凹起造型来;一会儿“轰”的一声不见人影,溜到c,ao场看球赛去了;一会儿相互耍起宝来,自以为很有搞怪天分;一会儿嫌弃剧本太闷,要擅自改动故事情节把智源气个半死。
双拳难敌八手,完全不受控制。
令他不解的是,谢靖仪也像换了个人。由于她和“四大才子”混得熟,张一腾希望她帮忙多做些思想辅导,维持好社团的运作。谁知她纵容“四大才子”在排练室专门堆放道具的小房间里抽烟,结果留下的一地烟头被指导老师发现了,经过详细彻查这几个家伙才迫不得已站出来承认错误,还连累戏剧社遭受严重警告。
过分的还远不止这些。
饰演珍妮的女生想更好地体验失明的感觉,排练的时候我教她用布蒙住眼睛。谢靖仪和四大才子无聊到什么程度呢?不晓得从哪里捉了只猎蝽一类的小黑虫,往那女生后背的衣服塞了进去,吓得对方惊恐地蹲在地上,一边哭泣一边使劲地直抖衣领。
哧!掉落到地上的虫子被一脚踩扁,张一腾板着从没有过的怒脸。
“请你们几个——立!即!道!歉!”
听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后,王馨决定继续回社团打理事务。她上次在饭堂说过,不管怎样戏剧社她也有份创建,要是遇到难关一定义不容辞。如果她真的撒手不管的话,面对当前这一盘散沙换了谁都铁定焦头烂额。事实上,张一腾心中的暴躁快要冲破临界点了。
倒是之后几天,谢靖仪都不见踪影。后来索性派人过来传话,表示她要退社。张一腾思前想后,晚自修下课后去到她班上亲自找她谈话。
他来,并不是朝阳戏剧社多需要她,而是由始至终他都以为她是懂得他的,懂得他凝聚的那些心血、那些执着。曾经那么兴趣盎然的人,怎么会说抛弃就抛弃?
他想知道一个明确的答案。
谢靖仪从头到尾低着头只望向地面,偶尔抬一下头,那局促的眼神左闪右缩,双脚不时往后挪一小步。良久,终于不耐烦地吁口气,把全部的话一骨碌地冲口而说:
“你不会真的相信我对戏剧有兴趣吧?”
“算了,我这人不爱转弯拐角……”
“我呀,就是想追你才加入戏剧社的!”
“可现在觉得真够消磨意志,拜托,你们当自己办的是国际知名剧团?”
“说到底难道还不是因为高中生活苦逼所以才瞎折腾个名堂来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