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无边的血色海洋,一道道猩红的血浪汹涌而来,撞击在暗礁上掀起天崩地裂的吼声,震耳欲聋。
溅起的血花在阳光的倒映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这是一片死亡血海,汹涌的海水通体泛红。
一座孤岛矗立于血色海面上,鹤立鸡群。
举目望去,这座孤岛好似一座巨大的石台,阳光照在其上,像是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
一座古老的祭坛位于孤岛的正中央,四四方方,石剑矗立于四周。
数具巨大的妖兽尸骸堆砌在祭坛四周,隐约间有着可怕的威势在其上弥漫着。狰狞的骸骨上闪动着金属光泽,其上浮现出一些纹路。
数十道人影站立古老的祭坛前,强悍无比的气息在其上弥漫着。
按照其宗袍的衣式,可分为琅琊宗,刀剑阁,天涯阁,百尺宗,庄梦阁。然而这些宗袍的样式却与苏败等人宗袍截然不同,其衣袖上大多数都绣着醒目的金丝带。
“血炼之门已经开启,不知道此次我琅琊宗弟子又有多少人能够走出血炼空间!”
和煦的阳光下,一名消瘦的中年男子微抿着嘴唇,显得有些凌厉森然的目光微微扫过其余几位,旋即落在一名同样穿着琅琊宗袍的中年男子身上:“纳兰你说这次琅琊宗弟子又有多少人能够幸存下来呢?”被称为纳兰的男子,其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坚毅的面庞上闪过一抹笑意:“刘长老都未能猜到,我又岂能猜到,不过我敢肯定的是,我家纳兰紫那妮子会安然无恙的走出血炼空间!”提起纳兰紫,这名男子眼中的冷冽淡了不少,露出少许溺爱。
“有弃青衫那免费的保镖在,纳兰紫那小妮子能伤到哪里,不过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雏鹰只有经过血的洗礼方能展翅冲天!”先前出声的中年男子脸上绽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纳兰那妮子可比不上刘东,这次进入血炼空间不过是让她见见血而已!”被称为纳兰的男子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望着数米开外,神色冷峻的中年,嘴角微扬:“不过让我有些诧异的是,苏败居然会进入血炼空间,血炼空间内妖兽成群,若是无人庇护的话,以苏败入道四重的实力,恐怕是九死一生!”
被称为刘长老的男子,脸上也露出玩味的笑意:“入道四重的实力踏入血炼空间,啧啧,这份气魄丝毫不亚于他老子苏赢,果然虎父无犬子!”
玩味的笑声中带着少许讥讽,让其余诸宗的人皆是脸露笑意,饶有趣味的向着那名冷峻的中年望去。
这名神色冷峻的中年,一袭如墨的黑衣,身体挺拔,笔直如枪的腰板有着支撑苍穹星空之势,如墨的剑眉透着凌厉。
“纳兰晨,刘子昂!”汹涌而来的海风在这一刻仿佛都静止住了似的,低沉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般的阴风,骤然而起,带着滔天的杀意向着出声的两名中年人轰去。
纳兰晨,刘子昂,前者是纳兰紫的父亲,后者是刘东的父亲。
纳兰晨嘴角噙着森然的冷冽,眼中的寒意渐渐凝聚在这道男子的身上。
刘子昂皮笑肉不笑道:“步长老,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苏败作为苏赢的儿子,就算修为有些不济,不过我相信苏赢在天之灵也会庇佑他这唯一的血肉,让他走出这血炼之门!”
“再说,我家那刘东往日里和苏败交情不浅,在血炼空间中,也会适当的照顾下苏败!”刘子昂仿佛没有注意到男子那冷冽刺骨的眼神,自言自语着。
“还要继续废话吗?”一股强悍无匹的威压至男子身上,犹如风暴一般,席卷开来。
刘子昂无奈的耸耸肩,转身,眼角余光掠过纳兰晨的眸子,二者眼中都有着笑意泛起,难得看步惊仙这忧心忡忡的样子,倒是有趣。
其他宗的人也是抿嘴一笑,望向这男子的眼神中有着戏虐弥漫,尽管强者的神色冷峻如昔,不过这些人都能够感受到那双深邃眸子下隐藏的不安和忧虑,这还是昔日那个一步惊仙,弹指遮天的琅琊强者步惊仙吗?一道道情绪不一的目光齐聚在妖异的祭坛上,弥漫的血光将阳光渲染的一片冰冷,隐约间一道巨门缓缓而现,矗立在祭坛之上,累累妖兽骸骨在这一刻仿佛恢复了生机似的,震耳欲聋的兽吼声毫无征兆的在骸骨中响起,回荡而出,撞上那汹涌的猩红海水,掀起惊天的巨浪。
深邃如黑洞的目光凝视着这座渐渐犹如实质的血炼之门,男子,既步惊仙消瘦冷冽的脸颊上罕见的泛起一抹忧虑,“败儿!”
天崩地裂的惊涛拍岸声盘旋于上空,阳光下,步惊仙,刘子昂,纳兰晨等人身形纹丝未动,四周沉默的可怕,每个人的目光都一动未动,期待着熟悉的身影在血炼之门中走出,踏在祭坛上,而在血炼之门的另一端,也死寂的可怕,皓日当空,灿烂的阳光将天色渲染出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诗意美。
秋天的阳光总是能够驱散冷意,然站在累累白骨上,沐浴在秋日中,韩错却有种置身于冰窖般的感觉,目光将近呆滞的停落在那具让他心脏砰砰加快跳动的尸体上,这道身影他此生难忘,昔日让他时刻仰视的存在,而此刻却如同死狗般躺在累累白骨上,那猩红的鲜血仿佛一柄尖锐的刀刃,插进了韩错的心脏,让韩错冷汗直冒。
“韩错师兄!”数名百尺宗弟子见韩错犹如中了魔咒,好似一尊石像般纹丝未动,不由推了推韩错的肩膀。
嘀嗒!冷汗顺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