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清皓性子略有几分活泼直率,如今在场并没有外人,便忍不住抓`住那小家伙的后颈,拽了起来道“大伯姆,这小东西真是我们今后的夫婿?!”玩笑吧?外面随便哪个十一岁少年都比他略显大!
这一扯一拽,顿时把小家伙惊醒,这即墨歆还没来得及训斥自家傻侄子,便被低低的抽泣声吓到。
邵燚羲烧了一宿好不容易喝了药睡舒服了,却忽然被如此粗`鲁对待,浑身疼得厉害,后颈被拽起,前面的衣服自然就掐住喉咙,略有几分窒息。
当即泪眼朦胧的对单管事伸出两只小爪子“难受,难受抱抱。”说着两条小`腿还扑腾扑腾的晃悠。
我`操......这东西真是来做庄家夫婿的?!不是来做宠物的?!
这下就连庄和旭这大风大浪都见识过的庄老爷都忍不住心中骂了句,但瞅着那小家伙眼泪直往下落的可怜样,又忍不住下意识心疼了把“清皓你小心点别拽疼了别人!”
邵燚羲已经哭的打嗝了,偌大的眼睛一边掉着眼泪水,一边揉着,显然是没睡醒又受了惊。
单管事瞅着对方这么粗`鲁的动作,心都疼死了,当即上前托住“我家少爷身子弱,禁不住折腾!禁不住折腾!”
“赫清皓你是皮痒痒了!?给我松手!”即墨歆瞧着心都快揪起来了,这么弱这么小,这邵府还真不会养人。
这孩子长的多好,多水灵?还懂事,听话,多好的一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心里想着,当即从单管事怀里接过那孩子。
邵燚羲尚未睡醒,还被烧糊涂了。如今只觉得现在待的地方香香的,还柔软,立马用小鼻子拱了拱,转了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当即用小爪子拽住,一闭眼又给睡了......
即墨歆瞅着那没心没肺的小神情,心里哎呦哎呦直唤。
自己生的两个哥儿从小不要自己操心,让他这做阿姆的没多大用武之地,年幼时替他们做的衣衫,一个个都不穿,这些个小崽子很小`便会使唤下人替他们准备爷儿的衣服。哪怕请来的先生教导他们如何做个哥儿,没几日就被他们四人联手轰出去,换个当地知名的先生教导,而教的尽是爷儿该做的事儿。
旁人都说养哥儿贴心,即墨歆只觉得自己养的四个哥儿那不叫贴心,叫人闷心!一个尚且倒也罢了,可接连四个!各个如此,这些年来他没为此发疯已属不易。
可如今一抱着这只小小的家伙,似乎当年做阿姆的遗憾瞬间被弥补了.......
即墨歆抹了把脸,心里想着当年自己的表弟似乎也没这小德行,固然性子温和,却绝不会对自己撒娇。而且论长相,他那表弟都没怀里这只好......
即墨歆偷偷撩起那小家伙的发丝瞅了瞅耳后,并未有红莲痣,不是哥儿......好可惜......
赫锦衣与庄淼水自然没错过即墨歆的举动,不由心中好笑。如今因见将来夫婿是这性子,反倒是安下心。
就这种性质,今后绝不会约束自己。在家相夫教子这种蠢事也不会发生,既然如此多疼疼这小家伙,便当孩子来养又有何不可?
想着,赫锦衣便凑趣道“大伯姆,真不是哥儿?”他们倒不介意做兄弟。
即墨歆没好气的瞪了眼他们,他也清楚这几只心里的想法,一边往里走一边发泄的训斥道“泽啓!你还不知过来替他看看?!”
被点名的庄泽啓略带无奈的上前接到怀中,把了脉,摸了两把便抬头看向自己紧张的阿姆“手`感不错......”
即墨歆当即跳脚,抬手便一巴掌抽过去“我是问你这个?!就你这德行还神医了,你阿姆我看根本就是庸医,庸医!”
庄泽啓侧身躲开“发了汗,我再给开些药就好。身子弱那是从胎中带出,十多年来未曾调养所致。”见自家阿姆还有发火的迹象,当即表态“今后我会替他慢慢调养。”
即墨歆冷哼声,见他表现不错这才放过,转头询问单管事“燚羲吃住有何要求?”
“少爷不挑食,也不挑地方,性子极好,就喜欢安静的地方。”单管事当即回答,可依旧眼巴巴的瞅着自家少爷。
“这几日`你便安排你家少爷的吃住吧,有什么需要直管吩咐。”即墨歆微叹“庄敬,安排邵少爷住在竹院。”
庄家管家庄敬当即称是,一派恭敬的领命而去。
邵燚羲醒来时便觉不是车内,不说房内装潢清新淡雅却又是处处显得富贵,就他所知不远处白衣男子用着的桌椅似是金丝楠木,那可是专供宫廷的吧?就算民间有,那也是有价无市。媳妇家真有钱,还有权!
庄泽啓瞟了眼还迷糊着的小家伙,不咸不淡道。“醒了就把床头的药喝了。”
便在那白衣人抬头时,却让邵燚羲瞧清了面容,心中暗暗赞叹。五官立体,面容柔和冷漠,凤眼狭长,眼眸中含`着疏远、淡漠之意。身着白衣固然显得温和,却难盖那份刺骨寒意。此人狭长四肢,瞧着瘦弱,却并非文弱之辈,浑身上下那股英气当真是引人侧目。
饶是此刻他坐在床头都能闻得到一股淡淡药香,不用多想便知此人就是神医圣手庄泽啓。
邵燚羲瞅着对方,直愣愣的,微微斜着脑袋,过了会儿才收敛心思,爬起身,端了药,直往下灌。
这视死如归的架势让庄泽啓心中暗暗一抽,感叹了句:到底是没长大。“点心和糖果在第二个抽屉,嘴苦就吃些。”说罢起身推开门“有事吩咐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