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淑珍看来不过小小不然的事儿,却被苏家上上下下的记在心里。
毕竟因为她的谨慎,间接地让苏家也跟着躲过了一劫不说,还一下子得了两条给家里添进项的路子。
苏家兄弟没念过多少书,说不出滴水之恩当报之涌泉的文绉绉句子。但承了人家这么厚重的情儿,找机会报答却是必须的。
常来常往的走动,相互照应啥的也是应当的。
打从帮着连山盖房子开始,八大金刚就释放了足够的善意。现在么,自然是更加的热情主动。越来越多的频繁走动、相互帮衬。多少次公开场合的表示连山两口子就是他们八大金刚的妹子、妹夫,跟苏红英和刘守义两口子比起来也不差的那种。
俨然一副大家伙都把招子放亮点儿,别有事没事给我们妹子、妹夫找不自在。让她们小两口不自在了,就是给咱们八大金刚找不痛快的样子。
把个林远志给郁闷的哟!
刚跟连山放了话,要让他们两口子赶紧地把陈欠还了。结果话音还没落呢,就特么的整出了老大的浪花来。
钱是一分没要出来,倒把自己的名声给整得抹了一层大粪似的,远远的就透着那么一股子臭不可闻。
最要命还是那些个扛着根红苗正的旗号,实际上就是八辈子奸懒馋滑才连隔夜粮都没攒下被划分赤贫有了好成分那波儿赖子。
他们竟然特么的弄了一帮子老头老太太成群结队堵上他家门口,问他是不是要学那戏文里的黑心官,为了升官发财豁出去逼死他们一帮子响当当的无产阶级?
成天被一帮子不动弹还直颤抖,碰上就绝对沾包儿的老头老太太围追堵截要说法,林远志险些被逼疯。
他能给啥说法?
他又敢给啥说法?
又不是一家一户,他打个报告就当落后份子,不积极配合清欠的典型给带走教育下。
处理麻烦的同时,也杀鸡儆猴地立立威啥的。
现在动辄二三十家的,总不能都抓起来不是?
不说他这么干了会不会逼得群情激愤,直接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就是上面问起来,那也交代不过去啊。
毕竟抓到一个典型算你有功;两个么,也是耳聪目明;就是仨,都能勉强评上个踏实肯干。
好家伙,你屁大点儿的村子一下整出二三十家好几十口子来,这真不是你工作不到位甚至挟怨报复?
不管是被认定了无能还是挟怨,都妥妥帽子戴不稳当的节奏。
好容易挠扯上个小村官,正享受着不干活也有的十四个工分,还管着派活、算工分、分粮食算钱票等等的美差,林远志是说啥也不愿意被撸下去当个普通社员的。
左右连山那货娶了刘淑珍,等于是主动站到了跟他相对的阵营里了。
林远志就打量着一事不烦二主,从他这突破到底了!
结果还没等他想好后续该咋施压让连家三兄弟就范呢,特么的家里那败家老娘们就反水了?
抽冷子一闷棍打得他头晕眼花,还没琢磨出戴红花那胖娘们是中了哪门子邪呢,八大金刚又特么的整了这么一出。
表态,表态老子就特么的怕你啊?
就你八大金刚人面硬实交游广,讲义气到能把为朋友两肋插刀变成实际行动,老子也不不怕!
积极还陈欠人人有责,作为社会主义好公民,就该积极响应号召,他这是工作。
林远志愤怒捶桌,实际上却到底是缺了点指着戴红花鼻子问个究竟的勇气。和不管不顾,直接怼上连山两口子让他们便是倾家荡产也必须坚决还账的魄力。
事情一天拖一天的,就拖到了连山和淑珍两个顺利把家里库存的所有榛蘑、木耳都卖了个好价钱。
连带着那些处理好的蜀葵、鸡冠、凤仙等花朵/花瓣和爬山虎的茎都划拉划拉卖了两块六毛多钱。
最要紧的是两口子还特特在市里的药店、收购站都问了个遍,特意整理出来几种药材的收购价格与处理方式。
回来后就满村子的一阵散播,社员们打了鸡血似的奔向山里。
走道唠嗑的都惦记啥着防风、五味子的,连那刺轰轰扎人老苍子(苍耳子)都成稀罕玩意儿似的,被那帮蠢人争着抢着挖。
好吧,读书少见识也不多的林远志不知道人苍耳子也是味散风寒、通鼻窍;治风湿、止痒的一剂好药。
解表,止痛,宣肺,那好处正经多着呢!
当然对于处处要花钱,迫切想要挣钱的社员们来说:它最大的好处就是常见,好找还能卖钱。
哪么一斤就那么一毛两毛的呢,架不住聚少成多啊!
左右这会儿生产队还没开始组织秋收呢,索性家里老老少少有点儿行动能力就往山里林间的到处跑。
见着淑珍两口子说的那几种药店、收购站收的药材就紧慢采回去。收拾得妥妥当当的,留着好卖钱给家里多个进项。
都不用告诉,社员们都默契地不往外说。就怕这药材用量小,野生野长的产量也不多。泄露了出去后,十里八乡的都行动起来,三下两下的把需要量给堆满了,他们这来钱道也就断了。
社员们不懂得啥叫保护生态,却知道不能干那好吃不留籽儿的事。
过度采摘的一锤子买卖,他们是坚决不干的。
忙忙碌碌了好些天,在连山的帮助下把采得的药材、蘑菇、木耳等等都分门别类装好运进了市里的收购站。
出来的时候空了背篓,满了褡裢,每个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