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么想着,远方便有火光映来。衡祺知道,这是有人寻来了。果不其然,来人是太守府的人,正欲出江继续打探他们的行踪,谁知道却在半路上遇到了他。
来人立马把衡祺救了起来,也明白这王爷此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故而带着衡祺便回去复命,于是便有了刘太守告知柳清澄王爷出事之事。
“大人!下官知罪!”刘丙江摊跪在地上。柳清澄却还是噙着笑道:“那还请刘太守将昨夜宴饮上的水鬼之事继续讲下去。”
刘丙江见事已至此,只能将当日之事详尽道来。
其实当日刘丙江讲的倒也是实话,只是这实话却只是事实的一半。原来当日在船上所见,不过都是因为自己中了一种迷幻香,所以会看到那些东西。而船至江心时,之所以不得动弹是因为他们遇到了漩涡。本来都要被漩涡卷进去的时候,却是被人救了。救人的人也正是那给他们下迷香的人。
等到他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水寨之中。而这个水寨四周竟然有着大大小小六个漩涡,他突然明白水鬼之说的由来,以及为何近几年总有人频频在这洛江水域上一去不复返。既不是因为子虚乌有的水鬼,也不是因为这水寨之人的有意为之。倒是因为那大大小小的漩涡,这水流的问题恐怕任谁也无法解决的。
只是这个水寨为何要迷惑众人,掩饰这漩涡之事。更奇怪的事,为何要在这漩涡堆里建水寨?
对此,水寨寨主,倒是没有回答他。只是和他谈判,让他放弃追查水鬼之事。以及,要他尽可能的把水鬼之事散布出去以及隐瞒水寨之事。而且,今后码头事宜交由他们水寨管理,若有不明船只,也莫怪他们见死不救趁火打劫。
意思也就是,从此以后这洛州每一份土地都归你太守管,可这江面上的事你是插不得手了。
当时的刘丙江被人困在水寨中,自然不得不低头,再加上刘丙江也觉得这江面上那么多的漩涡,如果继续开通水路怕也只是徒增几条性命,还不如就此弃了。
于是,从那以后,洛江水鬼一事便被传的沸沸扬扬,由水路出行的商人旅客也少之甚少。偶尔有那大胆不信邪之人,执意要从水路却都是有去无回。而那原些总是人声鼎沸的码头也变得冷冷清清,形同虚设。
故而那日,王爷说要水路出巡,刘丙江当然大力阻止。一来是怕那漩涡会要了王爷的命,二来也是怕那水寨的事被王爷知晓。要知道虽然是被人胁迫,可这算是官匪勾结,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可谁知道,这王爷竟给他来了个出其不意。让他措手不及,虽然连忙派了人去水寨通气,可是却不知道为何还是出了事。还有就是这柳清澄,原先只以为他是个不学无术的道士,却不晓得他竟然早就识破了此中秘密。怪不得,他一点都不着急追赶王爷一事,看来他是笃定自己会去派人通气。只可惜……不知道为何,那水寨竟然还是出手了。
原本,他还打算再编个理由搪塞过去的。谁知道,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那柳清澄便说:“官匪勾结本是死罪,可若是另有隐情,还是能法外开恩的。只是,要是这隐情是从他人嘴巴里说出来,可就不是隐情了。”这话里话外都是在提醒他,莫要找理由,主动交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再胡编乱造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于是,他哪里还敢再有隐瞒,自然是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便等着柳清澄的发落,只是柳清澄刚要开口便有人来报有关于王爷的新消息。原来,衡祺被送回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份信。一份交给柳清澄的信。
“大人,这信上说了些什么?”衡祺其实很不愿意唤柳清澄大人的,可无奈现下只有柳清澄可以救王爷了。而且那信也是给柳清澄的,虽然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但是一定是和王爷的事有关的。可是柳清澄看了信之后,只一直皱着眉头,一句话也不说。衡祺心里可就急了。
“诶,当初听我的走陆路多好呀!现在搞成这个样子……真……诶。”柳清澄自看了信之后就觉得很为难,这要是让他干其它的什么都好,可偏偏要他去水寨。水寨——四面环水还有漩涡……这真的是在要他的命啊!
季楚见柳清澄这般,便去把信拿来过来看“请柳药使于今日辰时三刻于云水寨中一聚。自有人前来相接。切勿带随从,还望只身前来。另王爷安,请宽心。这……”
“少爷你可不能去啊!”在季楚还在迟疑该不该说的时候,季清已经是把季楚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为何不能去?这可事关王爷安危!”衡祺可真是急了。
季清听了是又气又急,白眼道:“为何一定要去?你家王爷的命是命,我家少爷的命就不是命了。只身一人前往,又在那种水面上,谁知道是不是有去无回呢?再说了,这本就是你们王爷自己惹出来的事,现在怎么要我们少爷来善后?当初是谁,一声不吭的丢下我们走水路的,还带走了所有的行李盘缠……”
“季清!!”虽然季清说的也是季楚心里想的,但是这话一旦拿到台面上来讲真的是太伤人面子了。更何况这么多人都在场……
衡祺被季清这一顿抢白,脸上涨的通红。这事的确他们有错在先,行李盘缠的事也是有点损。而且,柳清澄一个人去肯定会有危险,可是王爷,王爷不能有事!!
“大人!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