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慢,我等你两天了。”他说。
“这个……沿途有事耽搁了。”
“这样。”没有预期里的刨根问底。这家伙比他的长相还讨人喜欢。女人可爱的地方是胸和大腿,不可爱的地方就是爱刨根问底。我喜欢女人,可我不喜欢被逼得实话实说。比如自己在回府的途中忽而少男情怀烈火干柴,所以绕个远路去芣苡楼小住了几日。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小王爷。”
“世人皆说小王爷国色天香,笑倾天下……”对方半眯了眼睛,用一种很笃定而且挑衅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我后说,“你平日里都没有照镜子的习惯吗?”
以前有个农夫……这个故事我没有胃口讲了。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了那农夫与我同病相怜。他救了一条蛇,结果被那没良心的玩意儿咬了一口,囫囵一下命丧黄泉。而我这般吃心吃力不计前嫌地对这小子坦诚相待,到头来却换得这么句指桑骂槐的恶毒语言。我歪下如同遭受重锤的脑袋,周身不爽。时光溜过片盏,他认认真真看了垂头丧气的我一会儿,忽而轻薄的唇角微微一挑,露出一个捣蛋成功的促狭笑容说,“我的意思是,你比当日在你身边的那个娘娘腔像男人多了。”
那嘴角一勾的模样真是极美。
它充分证明了这个刺客没有认知障碍,有的只是一种先抑后扬、拐弯抹角的夸人手腕。于是我立马换出一副喜笑颜开的表情上前迎合巴结,“你知道我是谁?”
他把头点得嘎嘣嘎嘣脆生。“前朝太子,简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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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少侠已知在下是谁,那么烦请少侠带路,在下要上门拜见尊师。”若说他的遵从师命将我引开,倪珂的下落便好探寻得多。我对眼前的人露出电压够劲儿的完美笑容,“尽管放心,我会先办正事,再后提亲。”见他冷哼一声,又阴回那张毫无表情的面瘫脸,似乎并不打算作正经考虑。我火上浇油地再补一句,“哎呀,奴家的处子之身都让你破了,你自然不能翻脸无情始乱终弃吧。”
将手伸向他握着的剑,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他手上的皮肤,抚上他的剑鞘。对方一个恶寒往后退了一大步,仰起小脸对我怒目而视。清澈见底的湛蓝瞳仁里充满了野生动物遭到xìng_sāo_rǎo后意欲发飙的危险警告。
“我是对它说。”我指指他的剑,然后把伤口早已彻底愈合的手指头递给他看,口吻倍加无辜,“那时真的见红了。”
“我知道。”对方恶声恶气地开口,“可你再这么说话,我一样会宰了你。”又说,“师父他老人家行踪向来无定,早已不在此地。他留书一封说自己下了江南。我正打算前去与他回合。”
“那我与你同去。”虽说同一个目的并不表示需要同一个过程。大路条条,皆通罗马。但是放着捷径不走的人,那就是个和自己过不去的蠢蛋。
“凭什么?”对方扬起下巴,挑眉看我,一副“给不出一个恰当的理由我们就此拜拜”的表情。真他妈要命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