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回非常无奈地走到赵允初身旁,揉了下他的脸,小声安慰他,“多大了,可别哭了,不然就一点也不甜了。”
赵允初被揉了下脸,心里就好受很多了,他还是很好哄的,这会儿抱着云雁回的胳膊说:“我不喜欢他,雁哥儿,你看,他还抄你的脸。”这人的眼睛和脸型,和雁哥儿可像了。
郑凌本来就熊,听到赵允初这没控制音量的一句话,笑得打滚,还大声说:“小孩,那我也不喜欢你了哈。你知道什么,我这不叫抄雁哥儿的脸,这是我俩关系好!亲哥俩似的!”
赵允初:“你这人真讨厌,甚么亲哥俩,你只能做雁哥儿的儿子,孙子,曾孙子……”
云雁回摆摆手,“嗨,别那么客气,矮一辈儿就行了。”
——
郑凌的同学们最近都发现了,这位以前书院里出了名的调皮学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乖了许多。虽然读书还是稀松平常,但是上课好歹不会睡觉了,听不下去也知道写写画画的练字。休息时间更是不得了,居然也不出去玩儿了,以前的狐朋狗友约了他好几次,都没有约到。
若是有不对付的同学挑衅,郑凌大多也能忍就忍,似乎是要避免和人打架。
在好学生和先生眼里,还觉得郑凌是孺子可教,但是在郑凌那些对头眼里,这分明就是报复的大好时机,郑凌一定是被他爹狠狠管教过了,不敢动手!
于是这一次休息日到了,郑凌的老对头们便在书院门口嬉闹起来,挑动郑凌的情绪。
郑凌想着今天又要去雁哥儿家,上次因为那个赵允初,他都没能在那边过夜,因为云雁回说他们像斗鸡一样,还是分开好。这次赵允初不在,应该可以愉快地度过,便不愿意和他们胡闹的,谁知有人不长眼,去扯他身上的衣服。
郑凌穿着郑苹做的针线都十分爱惜,甚至不忍弄上污渍,免得洗多了损耗,这下当然是怒了,扑了上去。
几个人怕在门口打被先生看到,于是裹着郑凌往小巷子里去,郑凌的小伙伴一看,虽说郑凌最近不太出去混了,但还是兄弟,何况对方都是不对付的,便也前去相助。
谁知一往小巷子里去反而趁了云雁回的心意——没错,云雁回就在附近。
最近双宜开始学兵器,学到棍法,然而寻常长棍尺寸不合,又太轻不趁手,于是云雁回订了特质的两头包铁皮的短武棍送她,今日正是去取。
想到郑凌说这次休息日又要回来,顺路经过书院,索性等一等郑凌,谁知就看到郑凌被挑衅的一幕。
云雁回非常欣慰郑凌一开始选择了退让,到后来忍无可忍动手没什么不对。所以,在看到他们进了小巷之后,云雁回便拍了拍双宜。
再怎么说郑凌来了那么多回,再欠揍也比那些人要亲近一些,属于自己人,双宜早就等不及了,她掂了掂棍子,“看我不揍得那些人屁股开花。”
“等等,不要这么暴力,”云雁回把棍子从她手里抽走,“小女孩家家的,抽他们几巴掌,长个记性就行了。”
“好吧。”双宜挠了挠头,抬脚往小巷走过去。
她一进去,那些衙内还以为是看热闹的小孩,不值一提。反而是郑凌,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对他的小伙伴说:“这下他们倒霉了!”
从之前郑凌老是受伤就知道,他们不说落下风,但肯定是没法压制性胜利,多少要负伤的,双方还算势均力敌。这会儿看郑凌突然嗨起来,其他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下一刻,对面一个人就突然飞了过来,郑凌一闪,便撞在墙上摔下来。
方才进来的小女孩揉了揉手腕,原来是她一巴掌把人抽进来的。
衙内们大惊失色,看看这女孩,再看看乐不可支的郑凌,“好哇,郑凌你从哪找来的帮手,真是不要脸!”
郑凌却狡猾地不承认,“我不认识她!”
女孩也笑嘻嘻地说:“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谁信啊?他们一个字都不相信好吗!
被一个小女孩抽,多丢人,衙内们挽起袖子,就扑了上去。
谁知小女孩一手一个,面对五六个少年毫不畏惧,且呈现压倒性的胜利,“你们抽谁的脸呢?”
刚才双宜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人打郑凌的脸了,因为郑凌和雁哥儿长得像,所以打这个部分相对而言是双宜最没法忍的。
她手掌虽小,拍在这些人脸上,却像是铁掌拍了过来,脸一下就能肿得老高,多拍几下就跟猪头一样了。郑凌他们根本不用动手,抱臂看着这些人被吊打就行了。
“呜呜……”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往巷子外面跑。
一个跑,两个也跑,全都跑了,双宜想拦一两个还行,却没法全都拦下来。
双宜看着第一个跑到巷口的人,刚要惋惜地叹一口气。
——突然,斜刺里一根包铁木棍伸了出来。
包铁木棍抽在那人腰腹,那人“哎哟”一声,就倒了回去,然后被劈头盖脸砸了一顿。
剩下的人还要跑,可巷口就那么大的地方,一人一棍守在那儿,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想出去的人全都被横着棍一气胡抽。
巷口的人支着棍子笑了两声,一挑眉毛,“谁还想出去?”
双宜风中凌乱:“…………”
云雁回提着棍子,冲双宜挤了挤眼睛。
郑凌的小伙伴们先是一愣,随即欢呼一声,冲了过去,“看你们往哪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