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轻轻扶著爱妻的腰,柔声安慰,他的目光中并没有大获全胜的喜悦之色,反倒是有一些说不清的悲哀。
夜色孤寒,双龙会大厅中的庆功宴却是热闹非凡,冷飞坐在席上简单地向门人说了几句话,便只闷坐著喝酒,不愿再多说。
不过有一些不知好歹的人仍借著敬酒的机会向冷飞探问林傲这麽做的目的,冷飞厌烦地挥了挥手,一口酒干完,又自斟自酌。
说什麽呢?难道说林傲是因为爱他成狂才做出这一切,这样的话说出去,不仅没人信,也实在不像话。
冷飞斜眼看了看坐在身边一直劝自己少喝一些的妻子,见她如此温柔亲切,眼前一花竟似看到了也曾对自己如此亲切温柔的林傲。
“林傲啊……お/稥”冷飞苦笑了一声,嘴中不自觉地就呢喃出了那个名字。
燕流云发现自冷飞平安回来後便似变了个人似的,总给人一种魂不守舍的感觉,她小心地窥看了冷飞脸上渐渐凝结出的愁容,听见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念叨著林傲的名字,心中不由十分担心。
“夫君,可是在为处置林傲一事苦恼?”
她想冷飞此人向来重义,如今林傲背叛,兄弟反目,必然让他无法安心。
果然,只见冷飞点了点头,似乎想要说什麽。
不过便在冷飞即将说出什麽之时,他忽然一捏酒杯,眉目一轩,决然说道,“有什麽可苦恼的?该怎麽办便怎麽办,忤逆谋乱者袋杖致死!”
他说完这番话,把杯中的残酒一口饮尽,醉意熏然地站起身对厅中众人说道,“林傲忤逆谋乱,今晚我便要将他正罚於堂上!来人将林傲带来,准备行袋杖之刑!”
之前关押冷飞的地牢现在成了林傲的牢笼,负责看管他的人深知他的厉害,早就准备好几大条玄铁锁链,将他锁在墙角,甚至还用两根粗铁钉钉穿了林傲的手掌,定要他无法动弹分毫,这才罢休。
林傲木然地坐在墙角,身下一滩污秽,他无法动弹,吃喝拉撒都只能在这地方。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关了几日了,这几日来,每日会有人来喂他半碗水,半个馒头,然後更多的便是怀著不同目的进来刑求他的人,有的人是想从他嘴里问出些什麽,有的人则是单纯为了报复之前他在双龙会正殿大厅中打死打伤了诸多双龙会门下。
对这些人,他只是怒目以对,并不叫骂;冷飞那一拳将他的咽喉伤得厉害,到现在他仍只能哑著嗓子说几个字,而他仅愿意说的不过是一声声‘大哥’而已。
外面突然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林傲眼神一暗,心想又是有人来刑求他了吧,他经过连番的拷打折磨,身体日益虚弱,自咐只能再撑几日,可这几日里,冷飞一直未曾下来见他,莫非他死之前就见上冷飞最後一面的yù_wàng也无法实现。
然而自作孽不可活这个道理,林傲还是明白的。
他轻叹了一声,心中却仍不後悔,人这一生,若不能轰轰烈烈求己所求,爱己所爱,岂不枉费!
进来的人似乎与以前的那些有所不同,不过林傲懒得理会,他斜睨了来人一眼,干脆就冷笑著把头别了过去。
“林傲,掌门已下令将你处以袋杖之刑,现在就随我们出去吧!”
袋杖之刑乃是将人装进麻布口袋中之後,再乱棍打死的极刑,双龙会创立至今也只在七年前处死过一个沟通外敌的叛徒,那时还是林傲这个执鞭人亲自监的刑,他很清楚这个刑法到底有多麽残忍痛苦。
受刑人在布袋里哀嚎翻滚,浑身的骨骼都会被打断,最後在屈辱与恐惧中死在被完全染红的布袋之中。
林傲哑然一笑,冷冷看了眼对他说话的人,眼中并没有他们希望看到的惊恐。
“夫人,你先回去休息,待一切完毕之後,我再回来。”
冷飞叫人将大厅里摆的宴席搬开,坐到了正中的双龙盘背椅上,他回头看了眼站在身旁的燕流云,怕随後的血腥场面会吓到她,干脆赶了她回去休息。
燕流云不放心地看了看满面通红的冷飞,只好在小碧的搀扶下步出了厅外。
她刚走出大厅,便见对面一群人走了过来,定睛一看,那个被人半拖半拽著浑身是血的人正是前些时候还狂傲不羁的林傲。
小碧看到燕流云眼神复杂,以为她是可怜林傲,急忙说道,“夫人,这人也是活该。他囚禁老爷,还杀了帮里好多弟兄,死不足惜!”
却不料燕流云摇了摇头,心情仍显得沈重,其实林傲的生死她并不关心,她所担心的反倒是冷飞难过此关。
冷飞虽然口口声声说著要将林傲正法,但是若林傲真地死了,他的心中或许会留下一生的伤痛,想到这里,燕流云反倒是有些嫉妒林傲了,虽然她是冷飞的妻子,却从未在自己丈夫眼中见过那样深沈的痛苦与纠结,这该是在冷飞心中怎样重要的一个人,才能让平素肃重坚毅的冷飞变成这样。
(11鲜币)双龙会(大叔强强虐文 第十一章)
“掌门,已将这厮带到,敬请掌门发落!”
押著林傲的人将他往地上一推,随即站到了两边。
那个曾在这个地方睥睨一切,傲视群雄的人如今落魄潦倒,连站立也做不到,只能用掌心被穿了血孔,满是鲜血的双手撑在地上,费力地支撑著虚弱的身体。
冷飞没想到不过几日没有过问,林傲便以成了这副模样,他心中又惊又痛,面上却不肯显露半分,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