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十二突然笑了,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你不会有机会的。”
好大的口气!
夏景桐自信拿下一个小小的商贩轻而易举,正要出言讥讽,嘴被堵住了。
……
约么过了小半个时辰,花十二退出了“天”字号房间,迎面撞上了意料之中的人。
“草民拜见皇甫大人!”
身为天引卫的右将军,皇甫端和实在闲得不像话,整日出入酒坊花街不说,时不时仗势欺人一番,亏得有他兄长威远大将军顶着。
“花老板啊,许久不见!”皇甫端和无甚兴趣地打了招呼。
花十二点头哈腰,只道:“殿下正在歇息。”
皇甫端和停住脚,像是随口问了一句:“花老板怎么有闲情逸致到这儿来了?”
“不怕皇甫大人笑话,草民是沾了铜钱儿的光。”
皇甫端和无可无不可“哦”了一声,推门进去,将花十二隔在了门外。
花十二自觉无趣,找铜钱儿去了。
别看铜钱儿是个闷葫芦,到了外头也是个爱玩的,到底是少年心性。
花十二绕了大半个一品宫,愣是没看见铜钱儿的影子,正发愁,几个伙计急慌慌跑向远处,花十二这才注意到前院的骚乱,心下一动,也跟了过去。
好不容易挤进去,赫然看见一异族打扮的青年正高高扬起鞭子,大喊大叫着:“一个傻子,一个怪物,哈哈哈……凑到一起了啊哈哈……”一声撕裂的哀嚎响起,匍匐在地上的小孩儿痛苦地滚来滚去,红肿的脸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
花十二疾扑过去,抱起护在小孩儿身前的铜钱儿,扬起的鞭子落在了他的肩头。这一鞭子的力道之大,直接抽烂了衣裳,露出一条鲜血斑驳的血痕,疼得花十二呲牙咧嘴,险些一口气背过去。
青年未料有此变故,手持长鞭,一时愣住了。
铜钱儿张了张嘴,发出一声沙哑的“唔”,清瘦的小脸儿煞白。
花十二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转向青年,神色淡漠而语气平和:“不知道我家铜钱儿做错了何事,惹得阁下大动肝火?”
青年恍然大悟,道:“这傻子是你家的?”
花十二还未搭话,就见铜钱儿嗫嚅着嘴巴,似是嘟囔着什么,不由出言喝责:“男子汉大丈夫,想说什么就大声说出来,嘀嘀咕咕成什么样子!”
铜钱儿吓得身子一颤,很快昂首挺胸,大声说:“我不是傻子”,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先生说的!”
花十二甚是满意,冲着青年微笑,说:“铜钱儿不是傻子,阁下可听清楚了?”
青年脸色十分难看,举起鞭子又要抽下去,又听花十二问铜钱儿:“哪个先生说的?”
铜钱儿老实回答:“夏景桐先生。”
青年的脸色立即大变,目光不禁打量起铜钱儿的打扮穿着,神色惊疑不定。
花十二像是没有注意到青年的神色变化,继续对着铜钱儿呵斥:“先生送你的东西呢?――说了让你戴在身上,你丢哪儿去了?”
想当然,铜钱儿懵了,一脸的痴呆相看上去简直是个十足十的傻子。
“先生送你的玉佩呢?”花十二再次出言提醒。
铜钱儿终于反应过来了,捂着胸前,说:“没有丢。”
花十二想也不想拉开铜钱儿捂在胸前的手,从领口里拉出一块晶莹翠绿的玉佩,只听周围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没丢就好。先生送的东西,铜钱儿要时刻戴在显眼的位置,不要藏起来,不然一不留神什么时候丢了都不知道”,花十二欣慰地舒了一口气,又转向青年,仍是问:“不知道我家铜钱儿做错了何事,惹得阁下大动肝火?”
青年的脸色一变再变,好不精彩。
这时“食”宫的管事跑过来,对着铜钱儿毕恭毕敬:“贺少爷受惊了。来人!还不快准备伤药,赶紧请大夫来!一群瞎了眼的东西,没看见贺少爷受伤了么!”
“慢着!”
花十二挡在管事与铜钱儿面前,似是刻意忽视管事一般,仍是对着青年质问:“不知道我家铜钱儿做错了何事,惹得阁下拿鞭子抽人?”
管事的脸色也变了
“铜钱儿贪玩儿,不小心冲撞了阁下,是花某疏于管教所致。花某并非护短之人,如今只想弄清楚来龙去脉,一是让铜钱儿知道自个儿错哪儿了,二是花某回去也好管教,省得铜钱儿一错再错,养了不好的毛病。所以――”花十二撩起狭长狡黠的狐狸眼,笑意盈盈,“――还请阁下告知,铜钱儿做错了什么?”
青年攒紧了手中的鞭子,再开口,声音冷硬:“我管教家奴,这傻……少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碍事,我正在气头上,就连他一块儿打了。”
闻言,花十二回头看了那家奴一眼,衣不蔽体不说,甚至清晰可见雪白的肌肤上□□过的痕迹,不由叹道:“这可怜的孩子……若铜钱儿冷眼旁观,才真的是猪狗不如。”
“你……!”青年拿鞭子指着花十二,“我管教我的家奴,与你何干?”
“谁又能作证他是你的家奴?”
“当然……没有人作证!”
青年突然大笑起来,走过去,一脚踩上小孩儿的屁股,踢开他仅有的外衫,里面竟未着一物,只见青涩的幼芽下是一朵本应属于少女的嫩花。
“这个怪物,生来被父母丢弃,我捡了他当家奴至今十四年了。没有人作证又怎么样,这种丑陋肮脏的东西,扔给你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