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玩我吗？”陈四云的声音在电话里喊得震天响，“你最开始说不要别人的剧本，现在又要开剧本讨论会。我上哪儿给你找讨论会去！你直接说讨论李长歌一个人的剧本不就得了吗！”

宁友川挺平静，“你不知道，什么叫‘内定’？”

“滚！宁友川，不带这么玩的，金梅奖四年一次，风云太需要它了。”

宁友川呼出一口气，“给不给开讨论会吧。”

陈四云听见宁友川这个语气，想了半晌。

“你不开会，我就不接邀请函。”

“……”

“给不给开吧。”

“给开。”

陈四云在电话这边冷汗淋淋。宁友川真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向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订完三张机票的。只觉得两只手都在抖。

然后还要按耐住不安的心，给宁友川发短信。

短信发出去的那一刻，向阳觉得自己都要虚脱了。

他觉得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回到了原点似的。

向阳咬紧了牙关，一想到第二天宁友川坐同一班飞机回b市，就难掩心里的悸动。

第二天一忐忐忑忑地走到成祥房门口敲门。

成祥打开门，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

“一起去吃早餐吧笑嘻嘻的。成祥有点头皮发麻。

“下去吃？”

“嗯，下去吃。”

剧组里的早餐都是包子鸡蛋之类喜欢吃c市本地的小面。成祥不止一次和他一起吃过，所以知道他的口味。

“那你等等，我穿好了就下去。”

站在成祥门口等了十分钟，然后成祥出来，两个人下楼到了早点铺子。

“要两份小面，一份多放辣椒招呼老板点餐。

成祥少有的热络劲儿，更加有所怀疑。

“你想做什么？”

“我今天下午的飞机，和宁友川回b市。”

“哈？你说什么？”

回答的太快，成祥想了半天才明白怎么一回事。

“我……我回b市咬着筷子，含含糊糊地又说了一遍，“和宁友川，开金梅奖剧本的讨论会又补充了一句。

成祥把筷子放到桌子上。眼神凛冽。

“怎么回事。”

把身子坐正，又说了一遍，“我要参加风云影视金梅奖参选剧本的讨论会。”

成祥太阳穴那边腾地跳了一下。

“我……开完会就回b市小声地说。他当然明白自己这件事儿做的不地道，先不说工作上他和成祥有约在先，按情理上他和宁友川的事儿也应该先告诉成祥一声。

这样绕过成祥直接和宁友川碰自己都觉得成祥会生气。

果然，成祥一张脸涨的猪肝似的。

“你能不能，在做什么事之前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你觉得你这么和他搅合在一起，合理吗。”

低着头不说话。

他只是想参加金梅奖。

成祥看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差一点气疯了。

“行了。如果是你自己决定好的事情，也没必要和我说。你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决定权。只是，我希望你下次做事之前，想明白点再行动。动作比脑子快，你肯定会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