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中原把东西拿出去,房里只剩下叶靖心一个,他只好呆呆望着被子。身体越来越热,不停地冒汗,才过了一会,背部已经一片濡湿,穿在身上的毛线外套紧紧贴着皮肤,黏黏腻腻的,非常不舒服。
叶靖心正被一身的汗水折磨得难耐地辗转着,刚好韩中原进来了,两眼盯着他的脸,盯了好一会,“你怎么了?出汗了?”
“嗯。”叶靖心无力地应一声,伸手摸一下额头,满头的汗水,手掌都湿了。
韩中原没再说什么,转了出去,转到客厅向正在一边看新闻一边吃午餐的高拓树禀告情况。
高拓树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不假思索地说:“去给他买套衣服。”
对于这种事,韩中原一点也不为难,不过他提醒道:“高董,新买的衣服要洗过才能穿。”
高拓树醒悟,思量一下,“去我衣柜找一套旧的给他,运动服之类。”
“是。”韩中原奉命去翻高拓树的衣柜了,快手快脚从柜底翻出了一件长袖t恤和一条运动裤,抖松了,拿到客厅向高拓树展示了一下,高拓树点点头。
韩中原将衣裤拿给叶靖心,“你去擦擦汗,顺便换一下衣服,一身细菌的,病也难好。”
叶靖心愣了一下,感激地望向韩中原,这人的心地还是好的啊!
韩中原被叶靖心的感激眼神望得有点心虚,“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看得我以为自己有多高尚呢。丑话说在前头,我纯粹是为了高董那一千万,你死了谁来还钱啊?”
叶靖心当然明白,不过这解释听起来有点欲盖弥彰。他下床,抱着衣服去洗手间换。脱下外套时,把放在口袋里的戒指拿了出来,套进左手的中指,尺寸刚好。然后用湿毛巾擦身子,擦完后,浑身干爽了许多,换上那套衣服,尺寸好大,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只好把袖子和裤腿都卷了好几下,才勉强合身。心想这衣裤不会是那男人的吧?现在生着病,也管不了那么多,把换下的衣服折好,拿着走出洗手间。
韩中原正站在床边,看到叶靖心的打扮,想笑又不敢笑,这装束就像小儿子偷穿爸爸的衣服,完全撑不起,滑稽得很。
“把衣服给我,我叫佣人洗干净,高董说今天下午让你休息,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叶靖心点点头,把衣服交给韩中原,重新坐回床上。
韩中原出去了,房里又只剩下叶靖心一个,没多久,吃下去的药开始发挥效用,他头脑发昏,眼皮沉重,坐了一会,实在挨不住,只好放下枕头,身子躺下,很快就陷入了昏睡。
一直睡一直睡,下午醒了一会,感觉头上多了条湿毛巾。他无力地哼了两声,又睡了过去,直睡到天黑才醒来。
他睁开眼,房里光线昏暗,一时恍惚,竟不知身在何处。好一会才清醒过来,头上的毛巾没了,伸手摸一下额头,温度似乎没先前那么热了。
放下手时叶靖心忽地心底一惊,戒指,戴在手上的戒指不见了。快速摸了一下两边手指,没有,十指空空的。他“腾”地一声翻身爬起来,往床头柜看去,也没有。
他跳下床,还是感到头重脚轻,双腿无力。稳定了一下,光着脚跑去客厅,客厅里只开着两盏台灯,光线跟房里一样昏暗,这里没人。
叶靖心转过身,往主卧房看去,发现那里有光线传出来。
他不顾一切冲过去,一把推开房门,明亮温暖的房间里,高拓树穿着睡袍正坐在电脑前办公,“噼里啪啦”敲着键盘,桌面的烟灰缸上,倚着一根点着的香烟,白烟袅袅。
高拓树听到响声,迅速转头,用十分警惕的眼神锁定门口的人。一看叶靖心那身打扮,愣住了,这模样简直就是十年前的自己。
叶靖心毫不畏惧地望着高拓树,“戒指……”声音还是沙哑。
高拓树停下敲键盘的动作,双手合十,饶有兴味,“这么精神啊?”